横竖人是没追回来,何必没事找事,叫他们知道人有可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放走的,还落一身埋怨。
管家察言观色,随后又重新带上门退下了。
另一边——
岑氏主仆一行走得急,并没有注意在城外的岔路口,不起眼处隐着另一队车马。
祁欢和顾瞻坐在马车里。
天黑下来,顾瞻从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拿掉罩在上面的半边盒子,里面夜明珠的光亮虽然微弱,但是用在马车里勉强照明视物却也足够了。
由于这颗珠子的个头属实罕见,祁欢不由的盯着多看了两眼。
顾瞻解释:“山路颠簸,不比城里,蜡烛和油灯都不安全,就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祁欢并未多说什么。
她还在等城里各方面的消息,没什么心思闲聊。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赶在城门关闭的最后关头,卫风策马从城里出来。
“卫风来了。”星罗提醒了马车里面的两人一句。
祁欢凑到窗边,探头出来。
不多时,卫风就策马追到近前。
他收住缰绳,并未下马。
祁欢问:“城里的情况具体怎样了?”
卫风道:“府尹府新下的禁令,全城戒严,封锁了,重点盘查后面几天出城的年轻女子。”
但是,祁欣却是早在岑氏之前就已经被送出城了。
由提前雇好的镖局护送,取道南城门,绕开官道绕路进京。
这便是防着岑家的人会尾随岑氏,去半路上截人。
祁欢再问:“府尹府方面呢?”
卫风这回却是目光微微闪躲,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道:“整个乱了,喜宴直接被取消,府里府外也都在搜人。就是您家那位二公子……此等情形之下他非但没着急脱身,反而找上岑二老爷去,属下特意探听了一段才出来,他揭了岑二老爷杀兄的旧事,直接撕破脸摊牌了。”
祁欢:……
祁欢默了一会儿。
祁元铭会走这一步,其实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只是——
这是一步死棋臭棋,在对方落子之前,她也总还想着结论不要提前下的太满,一切皆有可能。
“那看来他这回是彻底的凶多吉少了。”祁欢一直没做声,马车里的顾瞻就代为做下论断。
当然,这话他其实还是有意说的保守了。
因为单就着岑二老爷的行事风格来看,这个人绝对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祁元铭现在顶风作案,与虎谋皮——
他这完全就是毫无悬念的死定了!
祁欢侧目与他对视一眼。
诚然,那位岑二老爷确实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她对祁元铭也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因为祁元铭本身的用心也不比他这舅舅更和善,只能说是他的歹毒与实力能力不匹配……
死有余辜而已。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就叫他们继续狗咬狗的折腾去吧,不管了,我们走。”
她说着,就要缩头回去关窗。
前面驾车的骆章又忍不住问道:“我们怎么走?是要去追你家三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