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莫名其妙的为了被子怨念了一晚上。
次日早起继续赶路,祁欢主仆仍是将被子打包抱上马车带着。
白天路上依旧一切顺利,只是因为他们偏僻了官道,晚上就找了沿路镇子上唯一的一家旧客栈落脚。
“这条路比不得官道好走,就停在这吧,再往前走晚上就不好找落脚的地方了。”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只是刚刚擦黑,顾瞻伸手来扶祁欢下车时如是说道。
祁欢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大家闺秀,自然无条件相信他的江湖智慧,对此并无异议。
这家客栈是个二层小楼,后面圈着一个院子。
年节期间本来是关门歇业了,但因为店主一家就住在里面,顾瞻又出手阔绰,就自然没有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店家开门迎客,高高兴兴将一行人请了进去。
一楼是吃饭的大堂,因为客栈不大,二楼的客房就只有三间,剩下的人就只能住后院平房了。
谨慎起见,卫风提议:“让星罗睡后院去吧,属下跟去楼上,万一有事方便照应。”
他们这趟出京,连点瞧着之前的行李都没带,乍一看还是七八个人高马大的护卫跟着跟着一个主子和两个女眷,正常情况下不太可能被人盯上来劫财劫色,可凡事却总要以防万一的。
星罗看向祁欢。
祁欢并无异议,事情就这么定了。
大家各自先行回房安置,等着客栈老板一家给张罗晚饭。
上楼分配房间时,顾瞻做主,今天就没把祁欢夹在中间,而是叫她睡了最里面的屋子,他紧挨着,卫风则是睡在楼梯口刚上楼那间。
卫风觉得很合理,祁欢也没挑剔。
星罗先帮忙搬了行李上楼,又打来热水给祁欢洗脸,趁祁欢洗脸的间隙,把床也铺好了。
祁欢洗完脸回头看了眼就打发她:“可以了,你也回房休息去吧。”
星罗与她主仆一场,知道她有一说一的性子,毫不拖泥带水的就走了。
待她走后,祁欢就从包袱里找了件窄袖的袄子,换下身上相对宽大的棉袄,也推门走了出来。
本来还特意放轻了动作的,可这动静还是惊动了隔壁的顾瞻,他也跟着推门。
看见祁欢换了装束要下楼,就也顺手带上房门走了出来:“这是要做什么去?”
她没披斗篷,可见倒不是要出门。
祁欢笑道:“有事。”
却是卖了个关子,没说,继续下楼去了。
顾瞻跟着她下楼,卫风也听见了他俩相继开门的动静,开门出来看,见是顾瞻跟着祁欢的就又识趣的缩头回去装死了。
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祁欢就找到了后院的厨房。
彼时客栈的老板娘正带着儿媳和女儿在张罗这一行人的晚饭,厨房里雾气缭绕,忙的热火朝天。
“饭还没好,姑娘是要打热水还是喝茶?”老板娘见状,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把手迎上来,挡下二人,“这里头油烟重,别弄脏了您这衣裳,快别进来了。”
祁欢却是非但没退,反而掏出一角碎银塞给她:“过来借您这厨房用用,您这应该有白面吧?给我拿些,不用太多,我做碗面。”
老板娘拿了银子在手,就更是不肯让她进厨房,忙道:“要吃面条是吧?您说一声就是,我来做。”
站在后面的顾瞻也面露狐疑,颇有些不解其意。
祁欢却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同那妇人好言相商:“不了,我自己做,今儿个我兄长生辰,我得亲自给他做碗寿面。”
厨房里的几个女人齐刷刷看向顾瞻。
顾瞻也是不由的一愣。
他生辰这事儿,要是在京城,肯定要叫上两桌亲朋好友,做个寿酒的,既然赶上这个茬口出门在外……
他其实早就抛之脑后,不在意了。
不过祁欢还记得,她这样说,他依旧还是忍不住的心生欢喜,含笑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