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受到了相当大的侮辱,她十分想用维多利亚语问候面前这个家伙的全部亲人。
她张开嘴,脏字几乎就要喷薄而出,她的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最终忍了下去。
她掉头就走。
“特殊手段答复时间截止明天,随时欢迎。”男人像是毫不在意地说道。
回答他的只有巨大的摔门声。
那一晚夏栎躺在罗德岛的床上,依然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
那个男人竟然把她的身体当作商品看待,这跟直接骂她是个妓女有什么区别?
高多汀的德鲁伊向来受人尊敬,何时受到过这种侮辱?
满载着愤懑与委屈,她睡着了。
她做了那个不知道做过多少遍的梦。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片维多利亚飞地。
她的部队士兵都来自家乡,她能报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他们年轻勇敢,朝气蓬勃,以成为维多利亚军的一员为荣。
突然间,世界变成了血红色,他们的脸全部看不清了。
“乔,乔,你怎么了?”她呼唤着为首的年轻人的名字。
没有回应。
大概是离得太远了,她想。
她希望走近再同他们搭话,那个年轻人的脸像是突然长了出来一样。
那是乔的弟弟凯尔的脸。
他面如死灰,赫然就是个死人模样!
夏栎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睡衣。
乔、丹尼、威尔…他们都死了,死在了那场该死的战争里。
乔的弟弟凯尔患了矿石病濒临死亡,还有更多他们的兄弟会逝去。
只有她活得好好的,什么病痛都没有,依旧作为巡游医师活跃在家乡。
而她却还在为自己那高傲的自尊和身份愤愤不平。
一个晚上。只需要一个晚上她就能挽救凯尔的生命,而她却不乐意,眼看着机会从身边溜走。
整个白天,她都在与自己做着思想的斗争。
天又一次黑了,罗德岛上灯火通明,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博士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他看了眼来者:“哦,看来你想好了?”
“一个晚上…以后的费用就能全免吗?”夏栎小心翼翼地确认。
“当然,”男人笑了,“你大可不必去找其他人,只有罗德岛有这个能力,这个价码也只有我开的出。”
“…还能有下次吗?”
“我想应该可以,不过别太多,我的能力范围很有限。”
“…合同怎么签?”
“你想的还挺全面,合同在这里,我已经写好了,不过需要你保管。万一我被查出来干这种事情,对罗德岛的声誉不太好。”
夏栎接过纸张仔细确认,在最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晚,她将自己的初夜奉献了出去。
罗德岛接收了凯尔,她感到内心久违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