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
“不下。”
墨砚寒赖着不肯动弹,心中一阵无聊,见沈怀君的脸色苍白,忽然想到沈怀君清早还未服用丹药,说来灵虚仙尊倒也疼沈怀君,送来的丹药每日清晨服一粒,保证一整天面色红润。
他起身,手指在床头的木柜外敲了三下,抽屉自动打开,露出一个小瓷瓶。
他将一粒丹药倒在手心,二指捏起,送到沈怀君嘴边:“来,张嘴。”
小鬼主没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仅是觉得仙君若不早些服药,身子会垮。
而沈怀君眉头轻蹙,瞄了一眼丹药,撇开了头,反倒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和衣衫半掩下精致小巧的锁骨。
丹药顺着薄薄的唇边滑过,完全被仙君忽视了。
墨砚寒有些为难,想了想干脆威胁:“看到砚寒的脖子没?你若不服下这颗丹药,我现在就把它扭断。”
沈怀君眉眼一挑,冷冷回望鬼主,最终他迫于威胁,缓缓启唇,丹药没入雪白的唇齿间。
灵虚仙尊的丹药效果极佳,只不过有一点小坏处,丹药中的麻草会令人神经麻痹,服药后会让人昏昏欲睡。
果不其然,服下丹药后没多久,沈怀君眼皮发重,意识模糊,很快要陷入沉睡。
意识尚存的那一刻,沈怀君轻声问:“丹药的放置地点,你如何得知?”
墨砚寒意识到自己露馅,随后编了理由:“本鬼主神通广大,自然有各种各样的方法监视你啊。”
……原来如此。
沈怀君合上双眸,陷入梦境。
于是当柳斋匆忙走进卧房时,瞧见的便是两人身体交叠的香艳场景。
“怀君啊,砚寒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护他护的没边了?”柳斋刚踏入卧房,抬头一瞅,彻底惊呆了。
沈怀君仰面躺在床榻上,而砚寒跪在身侧,手心还掐着怀君细瘦的腰身。
柳斋:???
“我、我走错屋了?”
柳斋震惊得喊了一声,这声嚎叫惊醒了沈怀君。
沈怀君睁开迷蒙的双眼,察觉到身上的重力并不觉得意外,他移开身上尚且昏睡的少年,起身下床。
柳斋卡巴着大眼睛,瞧了瞧少年,又瞧了瞧整理衣衫的沈怀君,嘴里喃喃自语。
“这、这都到了宽衣解带的地步,别瞒着大家了,我明天就下山扯两匹红布,再寻一坛好酒来。”柳斋啰里八嗦地说着。
沈怀君不解:“扯红布做什么?”
“大婚呐。”柳斋颤颤巍巍地指着昏睡的少年:“怀君,你不会不想对他负责吧?我记得你不是这种人呀!”
原来是柳斋误会了。
沈怀君开口正要解释,忽然目光投向窗外,外面的枝桠上站着一排乌鸦,可他记得乌鸦阴气极重,从不爱来清霄门这种仙力极重地方。
于是他唇角一弯,淡淡道:“对,我不喜欢他,换句话说,我从始至终未在意过他。”
柳斋愣了:“为、为什么?”
“随手捡来的少年,我不想过多牵扯因果,毕竟当年我也是收下秦明彻,才惹出了许多事端。”沈怀君回道。
柳斋哦了一声,半懂不懂地点头,显然还没有从沈怀君性情的转变中回过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