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君长叹一声,将砚寒带回卧房,砚寒痛打凤城信使,手指间血迹斑斑,瞧着让人很是心疼。
他取来温水,浸湿白巾,坐在床榻上一点点擦拭少年的手指节,可擦着擦着却发现,少年的指节白嫩,连皮都没破。
“你骨头疼么?”沈怀君问,轻轻捏了下骨节。
“不疼,仙君您看,都没青呢。”墨砚寒道。
沈怀君瞧着他一副皮实抗揍的模样,轻叹了一声,收回白巾,问少年:“说吧,为什么要殴打凤城信使。”
少年心底纯善,不可能无缘无故伤人。
“凤城信使骂你!”墨砚寒气呼呼道:“你同花云容见面的事,凤城人都知道了,他们嘴里不干不净嚼你舌根!”
“原来如此。”沈怀君轻轻颔首,伸手抹掉少年脸侧而血迹:“下次不准冲动,莫伤了你自己。”
说罢揽过少年的肩头,揉了揉少年的高马尾。
墨砚寒的脑袋抵在仙君的肩头,仍是不服气:“你没听到他嘴里的话,可气人了!我知道仙门的规矩,你会寄信给归灵君,让凤城处罚信使,可再处罚能怎样?还不如打一通来得痛快!”
处罚顶多是道歉、抄书和布任务,这有什么用处?还不如一拳打过去让那信使疼上半个月长长记性呢。
沈怀君微笑:“那谢谢你了,帮我教训了这人。”
墨砚寒被夸得飘飘然,得意道:“我只是小小惩戒下他,若真拿出鬼域的手段,定叫他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他察觉到沈怀君的手掌一顿。
墨砚寒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心中懊恼不已,但已无法挽回。
沈怀君沉默良久,冷声问:“鬼主?”
墨砚寒隐瞒不过,闷闷地点了下头,仰头时,沈怀君投来漠然的目光。
“下去。”沈怀君命令道。
少年的姿态太过亲密,头搁在他肩头,双臂环住他的腰身,手指头还摩挲着衣料,若是砚寒他能接受,若是鬼主
“下去,我不想说第二遍,也请鬼主自重。”沈怀君再度下令。
墨砚寒眉头一皱,脸颊气鼓鼓的,这话语太疏离,他心里好不舒服。
于是手臂一转,他非但没松开手,反而大力将仙君压向了床榻。
“唔。”床榻柔软,沈怀君倒不觉得腰痛,却是被惊了一瞬。
下一秒,墨砚寒欺身上前,手掌摁住双肩,生生将他压在了身下,沈怀君想推开,墨砚寒却当机立断提起膝盖,单腿压住了沈怀君的双腿。
“你!”沈怀君反抗不得,质问:“你想干什么?”
墨砚寒臭着脸:“不干什么。”
鬼主天生自带暴虐习性,这只是他心中潜在的捕猎技能,将猎物按在身下,咬住最柔弱的喉咙,一口口吞吃掉。
他手指戳了戳仙君消瘦的脸颊,冷冷宣布:“沈仙君,你就这么怕本鬼主?本鬼主不仅帮你教训了信使,明日还打算踏平凤城呢!”
随即他嘴边浮出一股冷笑,目光森然。
沈怀君的手抓紧了身下锦被,不出声,脸色苍白又透明。
“不说谢谢?”墨砚寒问。
沈怀君怔了怔,启唇道:“谢谢鬼主,然踏平凤城之事,莫要再言。”
墨砚寒嗯了一声,无聊地揪起一束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