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此话,李淳风腿肚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头四处看了一眼,见不少道人都在往这边看,连忙伸手把敬玄往外拉,语气苦涩无比:
谷騤≈lt;span≈gt;“侯爷是何时知晓的?”
敬玄瞪了他一眼:
“本侯虽然一年到头来参加不了几次朝会,但好歹也不是聋子,朝廷已经下了严令惩办当铺,关中一带的大小当铺,有几间不是你们道门的?往日百姓们拿些田产找你们置换细软也就罢了,现在连幼儿也收?不惩治你们惩治谁?”
敬玄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李淳风:
“本侯倒是想问问,倘若那些把幼儿典当给你们的百姓某一天发达了,再拿些银钱想要把人赎回去,你们是给还是不给呢?”
李淳风见敬玄问得认真,思索了一阵十分老实的答道:
“这要看被赎之人是否愿意,我们道门绝不…”
“放屁!”
话还没说完便被敬玄冷声打断:
“一个从小就进了道门的幼儿,历经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熏陶,早就被你们洗脑了!界时你们收了人家父母的银钱,又佯装大度的放人回家与亲人团聚,结果没几天人家自己又回来当道士了,这他娘的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李淳风听到这里身子晃了两晃,毫无血色的面皮更加苍白了:
“可…”
“你就没想过那些幼儿有可能是被人拐卖而来的?若是朝廷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但凡走投无路的百姓都会盯上别人家的孩子你信不信?!”
敬玄越说越气,人贩子这种勾当古来有之,虽然现在大唐已经不是什么奴隶社会了,但依然存在这种现象,像道门这样的庞然大物若是沾染上如此陋习,这个社会必然会倒退数百年而不止!
李淳风知道敬玄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样,此时选择闭口不言才是上佳的办法,再说了,此等大事万万不是他一个年轻道士就能代表道门做出决议的,这是道门宿老与朝廷的交锋,他还没资格指手画脚。
见他不吭声,敬玄有火也无处可发,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
“年轻人别老想着往自己肩上加担子,今日你不出头,那道门势必会成为一大笑话,那么朝廷便在此事上占了先机,你看看你师叔袁天罡多会做人?两头不得罪,你呀,道行还浅得很呢!”
李淳风一愣,旋即脸色立刻变得不好了:
“不是侯爷你踢小道出去的么?”
敬玄白了他一眼,彼时的李淳风尚未达到人生智慧的顶点,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他异于旁人的样貌,了不起,就是贞观元年对傅仁均所著的《戊寅元历》提出的几点建议被太史局采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本侯踢你就出去?你不会推辞?陛下都发问了本侯总得做做样子吧?再说了你身手也不差,本侯一脚就能把你踢到三丈开外?”
李淳风这下子终于紧张起来,忐忑不安的问道:
“还请师叔祖为晚辈指一条明路…”
“简单,回首阳山老老实实做你的学问!没拿得出手的学术傍身,谁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