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儿可真新鲜。
她和董诩即使是刚在一起那会儿也不过被说成对象,后来结婚变成了老婆、媳妇儿、我家那个,讲真,她还真没被谁这么正儿八经地介绍过,有点……
符晓蹙眉。
她有点别扭。
这种情绪放年轻小姑娘身上怎么都好看,放她这儿,啧,她这张老脸得臊得烧起来。
符晓越想越上头,捏着勺子惯性道:“我从来不花男人的钱。”
韩秋说:“我是女人。”
“……”
符晓面无表情地和韩秋僵持几秒,低头回去喝了一口粥,嘴碎地说:“一个穷得连小动物都养不起的穷鬼,一口气怕是把半辈子的积蓄都花了。”
韩秋纠正,“三个月。”
“你觉得我这是在夸你?”
“不是。”韩秋说,接着话锋一转,突然道:“符晓,你需要尽快习惯一件事。”
符晓问:“什么事?”
韩秋说:“我是女人,你的女人。”
啧,这就记上仇了?
不过么,这仇记得也不是那么让人反感。
符晓没发现自己的心情有点飘,媚眼微抬,色气地舔了一下嘴唇,说:“女人,我记住你了。”
然后,她就被这句早八百年前爆火全网的霸总台词给恶心得吃不下去了。
————
饭后,韩秋帮符晓洗了澡,自己稍作清理后睡在她病房的沙发上——习惯性仰面平躺,被子盖到肩膀,双手放在被子里,从入睡到清醒,一动不动。
符晓作为怀孕六个月的孕妇不安分地翻了几个身后,发现韩秋连头发丝的位置都没有变。
她无语又认真地问:“韩秋,你爸妈是不是从小把你捆着睡觉的?”
韩秋一开口,月光在她唇间闪烁,“没有。他们工作很忙,我跟着爷爷长大的。”
符晓断定,“你爷爷一定是个老古板。”
韩秋问:“怎么判断的?”
符晓说:“有样学样呗。我十六岁之前也是爷爷一手抓,他脾气火爆,喜欢简单粗暴,你看我现在什么德性?你再看看你,撇开喜欢穿性感内衣这点不说,绝对算得上坐有坐相,睡有睡相了吧,这些难道不是从你爷爷那儿耳濡目染学来的?”
韩秋“嗯”了一声,说:“不是,爷爷认为女孩儿应该活泼一点。”
符晓不解,“那你从哪儿学成这样的?”
韩秋说:“家里亲戚多,被看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符晓唏嘘,“你们家亲戚的眼睛是刻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