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三年你与他到底有何纠葛?
沈凤翥见陆炼梗着脖子,一双怒眼直剜着他,恨不得将他片杀,他见此情状心里却没有丝毫害怕。
哥哥对过去三年一字不提,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苦楚。
陆炼,你敢让我哥哥受苦,我绝不会放过你。
陆炼见沈凤翥不松口,咬牙切齿道:“沈凤卿,你是鹤舞的弟弟,我也不想与你难堪,快把他还给我,否则你这二两骨头断了可别怪我。”
“我只有二两骨头,那你又有几斤几两?你若敢在我长平侯府撒野,我这二两骨头也能把你这千斤骨折断。滚吧,还有,不许再提我兄长名讳。”
陆炼见他冥顽不灵,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绽开一丝狞笑,“好,我不带他走,你让我见他一面,否则,哼,我就让京兆府的人踏平你这长平侯府。”
“我竟不知京兆府如今是由世子说了算。”
陆炼笑道:“京兆府我是说了不算,但若我说在侯府丢了东西,他们大概也会卖我个面子,帮我在侯府搜一搜,到时候若真把他搜出来了,他活不活得成就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沈侯,是让我见他一面,还是让京兆府的人来,孰轻孰重,你应该知晓。”
“你威胁我?”
“威胁你又如何?”陆炼起身,站到沈凤翥面前,一片浓重阴影将沈凤翥笼罩,“我不想再与你多费口舌,快带我去见他。”
沈凤翥思忖半晌,最终还是带陆炼去了有凤来仪,他让海月守在院门前,不许人靠近半分。
梁俨正在撸雪团,见老婆回来,身后还跟着陆炼,惊得揪了下雪团的毛,把狗儿疼得大叫一声,“凤卿,你怎么将他……”
陆炼见梁俨在此,蹙了蹙眉,也没有行礼,见那正厅敞着门,径直走去。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梁俨抱着雪团快步跟在两人身后。
沈凤翥摇了摇头,他自己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跟梁俨解释。
“玩够了,该回家了。”
捏着白子的玉指顿了顿,阴影将棋盘遮蔽,沈鹤舞缓缓将白子放在十字交汇处。
陆炼见他无视自己,眉头紧蹙,少顷,捏紧的双手缓缓松开,叹了口气,“好了鹤儿,跟我回家。”
等了许久,沈鹤舞才拿起一枚白子,淡淡道:“这里就是我的家,世子,请回吧。”
陆炼眯眼看着满盘黑白,胸膛不住起伏,半晌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早该想到你是骗我的,那日就不该带你出去。”
“骗?”沈鹤舞猛地将指间棋子掷到棋盒中,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你骗了我三年,把我关了三年,到底是谁先骗谁?”
陆炼闻言,眼光闪烁,喉头滑动,说不出话。
沈凤翥闻言睁大了双眼,走过去拉住了沈鹤舞的手臂,声音颤抖,“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被他囚禁了三年?他打你没,有没有受伤……”
沈鹤舞见弟弟满眼焦急担忧,笑了笑,“哥哥没事,你别担心。”
“世子,你已经见到我哥哥了,你可以走了。”沈凤翥将哥哥护在身后,昂着头恶狠狠地瞪着陆炼,“以后别再来我长平侯府,这里不欢迎你。”
陆炼冷哼一声,猛地捏住沈凤翥的肩膀,将他甩到一边,“滚开。”
沈凤翥被猝不及防的力量甩到旁边,撞到了小几上,**和木料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梁俨眼睁睁见爱人无辜被伤害,脑内的弦一下断了,“陆炼,你作死啊!”大步上前将沈凤翥扶起,检查他哪里受伤了。
“啪——”
一记耳光落在了陆炼白皙俊美的脸颊上。
陆炼被沈鹤舞扇得身躯微晃,鲜血从嘴角流下,陆炼揩了揩血渍,笑得愈发灿烂,伸手握住沈鹤舞的手,“这么用力,手疼不疼啊?”
沈凤翥见他拉扯哥哥,想要上前将陆炼撕碎。
梁俨将沈凤翥按下,脸色严肃,道:“这人脑子有病,你别跟他硬碰硬,我去。”沈凤翥朝爱人重重点了下头。
“陆炼,本王在此,岂容你放肆,还不赶紧放开本王表兄!”梁俨见他不听,走上前去拉住沈鹤舞臂膀,用力一扯将沈鹤舞护到自己身后。
“殿下,这是臣的家事。”陆炼冷声道,说着就攀住梁俨肩膀,想要推开他。
“家事?世子与云卿有何关系?”梁俨按住陆炼的手腕发力,两人僵持不得动弹,“云卿是本王的表兄,他的事是本王的家事,不劳世子费心。”
梁俨低头看了一眼肩上青筋毕露的手背,“世子,你刚才伤了长平侯还不够,现在还想冒犯本王吗?”
“臣自然不想冒犯殿下,但若殿下执意挡臣的路,臣也只好以下犯上。”
“挡路?挡你的路又如何,你身为臣子,以下犯上就是重罪,若你再敢放肆,本王明日就参你一本,让陛下治你的不敬之罪。趁本王还没生气,赶紧滚。你擅闯侯府,伤害长平侯的事,本王暂且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