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一切都已打点妥当,这佟氏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范嬷嬷也一头雾水,明明她跟京兆尹都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卦了?
“姑娘你别急,我这就去打听打听。”
范嬷嬷说完快速出了府,直奔京兆府衙门。
等她再回来时,沈云昭脑袋里的疑惑更甚。
范嬷嬷说,京兆府尹告诉她,是有人暗中出面保了佟氏,但这个人是谁,京兆府尹却闭口不谈,只暗示这人势高权大,他惹不起。
但二房自搬出永昌侯府后,就与寻常百姓家无异,哪儿来的势高权大的人脉?
说起这个,沈云昭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上回陈嬷嬷来时,带了一株红珊瑚。
这可是稀罕物,有市无价的东西,虽说那株珊瑚品质算不上好,但也价值不斐,佟氏都穷到要让林月柔卖身来换银子使了,又哪儿来的钱买这等奢华之物?
更何况,林月柔卖身的银子,真能支撑起佟氏买这些东西?
沈云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匆匆走到桌案前,捉笔写了一封信装好,递给范嬷嬷。
“姑母让我最近收敛些,我不好亲自去找戚停云,你去兰桂坊帮我把这个带给他。”
范嬷嬷应了,连忙出门传信,可回信却久久不来,时间长了,沈云昭也就把这事儿先放到了一边。
时间飞逝,眼瞧着就该办小世子满月宴的日子。
沈氏尚在坐月子,永昌侯又没有旁的妾室,这办满月宴的事,就落到了沈云昭的头上,沈氏笑称让她历练历练,往后自个儿做了当家主母,再操持这些就有谱了。
沈云昭前世也是主过事的,小小满月宴自不在话下。
随着一件件事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一封封请柬被送出,满月宴的日子也到了。
一早,永昌侯府的中门打开,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不多时永昌侯府的大门口就水泄不通了。
没过多久,人群外一辆红木嵌金凤凰图腾的马车不紧不慢的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还离得老远,永昌侯就认出来这是长公主李棠宁的坐驾,连忙自台阶上走下来,亲自请她下车。
“长公主驾到,臣不胜荣幸。”
李棠宁自马车上款款走下来,身边站着驸马骆鸿飞,两人郎才女貌恰是一对碧人。
“永昌侯请起,侯爷是朝中肱骨,云昭又是我好友,今日府中大喜,我岂能不来?侯爷喜得麟儿,我略备薄礼以示恭贺。”
几人一起朝着永昌侯府大门而去,下人们也带着礼物朝着账房先生走了过去。
就在宾主尽欢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声恭贺声。
“侯府添丁,我跟长鹤也来讨杯喜酒喝。”
陆国公府的马车也远远的停了下来,陆母带着陆长鹤走上前,先与长公主见了礼,复又对永昌侯道,“恭喜侯爷喜得贵子,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说是薄礼,可那堆山填海的架势,似是快把陆国公府的库房搬空了,惹得宾客们纷纷驻足侧目。
刚刚来到的李棠月也忍不住看了过去,再看看四周的宾客,脸上的神情更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