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前世见过?
我才三十多,正当年,记忆力就这么差,以后我可怎办?
妈妈柔声提醒我说:“彪还饿着呢。”
我说:“是啊。咱赶紧的。妈您吃好了么?”
妈妈说:“嗯,吃好了。这地儿不错。”
结帐之后,我俩起身。我给妈妈穿上外衣,搂着妈妈走向餐厅大门。
我给妈妈掀起门帘子、我妈还没迈出去,外头一孙子一猫腰淄溜钻进来,蹭了妈妈一下。
妈妈苦笑,自言自语:“素质。”
内愣头青为啥蹭我妈?
我回头看他,刚巧他也回头来,狠狠刮我一眼。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在哪儿来着?
在哪儿?
带小骚货去的公园?
不是。
在老K咖啡?
实在想不起来了。
唉哟他妈的!谁动了我的大脑?!(向SpencerJohnson致敬)
此地不祥,不可久留。我心里紧张,表面上还得从容镇定,搀妈妈小碎步往前走,不敢流露出惊慌。
搀着妈妈从餐厅出来,走向停车处,见阿彪站车旁边,守一不锈钢空盆。
妈一看,立刻问:“车门怎么开了?彪!谁喂你吃的?!”
阿彪舔着舌头站车旁边,雄赳赳气昂昂守卫着,心满意足望着我们。
我看看周围,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们阿彪打小就不吃陌生人给的吃食儿。
我自言自语说:“今儿个怎么了?撞邪了?”
我蹲下去,掰着阿彪脑袋仔细查看,嘴角、眼神都未见任何异常。
他的嘴已经干干净净,眼神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无可置疑。
我忽然想起来,然后告诉妈妈是我开的车门、是我喂的狗。妈妈惊恐地望着我,像看一素昧平生的陌路人。
我让阿彪进后座,再扶妈妈上车(坐副驾),帮妈扣好安全带。
妈妈问:“宝,你最近怎么了?啊?妈害怕。”
我点火着车,看着前方说:“我也怕。光怕没用。得面对。”
我给油猛跑,向北向北向北,一古脑儿奔北。
车窗外,道路两旁,到处矗立着大方铅块儿似的楼宇,铁灰、凝重、肃穆、高高的、没人性。
我居住的这城市,树是越来越少了,仅剩的还被变态的园林师傅剪得跟电线杆子似的那么秃。
我戴上蓝牙,用遥控器拨号,同时指着窗外说:“我就肏所有园林局的傻屄们!既然想要水泥杆子似的树,干吗不直接栽水泥杆子?何必戕害这么多树?!妈了屄的园林局的!给你们丫上肢都剪秃喽你们丫谁干?!肏!”妈妈善良地问:“你这给园林局打电话呢?”
我说:“没。不是。”
电话接通了。我问:“现在什么情况?”
财务在那边儿紧张地说:“a总!出事儿了!我内天就有预感,就想跟您说,您急着出去……”
妈妈在我旁边,我不能多说,怕妈妈担心。
我说:“赶紧。拣要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