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声五声六声!
还老不接!
靠真烦!
睁眼一看,发现我趴在地毯上,手里牢牢攥着的,是一根◇◇牌大烤肠,老仙人早已遁迹。
耳朵里还能听见电话铃声。
看看四周,天光大亮。又听了两声,这才意识到是我的电话在响。
大早起的,谁这么轴啊!我抄起电话,没好气儿地问:“谁?”
那边是公司我的一助,语气紧张,说:“a总,税务来了一大帮人,在公司找茬。看来头不太妙。”
一助阴险冷静,从不慌乱;今天语气这样,必是出了大事儿。我皱起眉,说:“妈的!这可邪了嘿。”
一助说:“是啊,税务内帮您早摆平了啊。”
没错。为给内帮孙子喂饱喽,我前后使了多少银子啊!上上下下管事儿的全叫我喂得满脑子流油啊!还找什么茬?我说:“这事儿蹊跷。”
一助说:“我不清楚背后情况,不过这回来的全是生面孔。您赶紧想办法吧。”
我说:“行,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大脑内存里过滤一遍生意对手,觉得哪家都可疑。(又开始啊!人有亡斧者……详见《列子。说符第八》)
邪屄!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儿?拿凉水洗把脸,清醒清醒。一抬头又在镜子里看见我的脸,变得更厉害了。
顾不上自怨自怜。赶紧看看表。的确早点儿。肏!不管了!给税务局长打电话。
响了半天半天,那边儿终于接听,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您哪位?”
我心里起急,上来劈头盖脸就说:“孙子你哪儿偷的这手机?!”
对方平静回答说:“我父亲住院了。我现在在病房陪护。我父亲现在不方便说话。”
我赶紧道歉,说我是◆局的好朋友。(姓氏隐去)
我问:“不严重吧?咋回事儿?”
他说:“胃癌晚期。医生说不乐观。”
我说:“我这就过去。你告诉我在哪医院、多少号病房……”
他说:“谢谢您,但是不用来了,真的。我父亲现在已经不认人了。不扰您了。您要是有公干的话,可以找新局长。”
我说:“好吧,你父亲醒过来的话,请转告a8打过电话,问候他,希望他早日康复。”
电话断了。我知道:此前上的内些供,算白上了。
老K咖啡。
老K看见我,一愣,拿着烟走过来,落座、点烟,说:“地道嘿,不错。”
我问:“什么不错?”
他从容镇定说:“你这易容易得不错,没粘大胡子。”
当你不想让一酒肉朋友分担你的压力的时候,其实挺痛苦的。
我就坡下驴说:“不俗吧?”
他说:“不俗。”
我说:“被你认出来了,我回去还得拾掇拾掇。”
他抽口烟说:“别人来跟我借钱我一般不借。对你破个例。”
我一愣,问他:“谁跟你借钱啦?”
他傻乎乎说:“你呀。你不要跑路么?要多少现金?直说没关系。”
我问:“我干吗跑路?”
他问:“你不跑路那你好模样儿的易容干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