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硬梆梆的,嗓音怪怪的说:“这地儿以后再不能来!”
我问:“到底怎么了?”
他死死盯着前面,说:“等会儿告诉你。”
我按下紧急双蹦灯,说:“现在给我靠边儿停车!”
他说:“现在不能停!”
他继续地板油。
我心疼我这车啊,他踩油门就跟踩我心头肉似的,可我不再说什么。他一定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内种凉透后背的感觉我最近有过(比如遭遇“黑棉猴”),我想我能理解他。
终于到了我们熟悉的出口。
他掰出来。在辅路上,车子终于减速。滑行了一段,车子终于停下。我拧钥匙关了发动机,取下钥匙。
我扭过头看看他。
大冬天的,他满脸是冷汗,浑身虚脱,湿津津的,十足一刚打游泳池捞上来的溺水者,混浊的汗水顺着鼻尖往下滴答。
他的手不停地哆嗦着,脸色刷白。我解开他衬衫扣子。他衬衫已湿透!我问:“咱去医院?”
他说:“不~~别去!别去!”
我问:“回你那儿?”
他点头。
我费老劲把他挪副驾上,开车送他回家。
到了他的别墅区。搀他下车、进别墅。
丫内X窝到处都是DVD,有两万张。他瘫软在大沙发里,活脱一大乌贼被冲上岸,二郎神被抽了筋。
我拿出酒,给俩杯子都满上,给他一杯。他咕咚喝光,还要。我再给满上,他又喝光。
他说:“刚才在艺术家村,我跟一周易大师通电话,他让我跟他说那儿的方位,越详细越好。”
我问:“大师说的什么?”
他回答说:“他了以后说,快走!那儿不干净。我说您什么意思?他说,你周围一半是死去的人形!”
我后脊梁一麻,说:“啊?!真的?”
他说:“我赶紧看他们丫的。靠!全都有影子啊!”
老话儿说鬼没影子,不过现在也难说。技术日新月异。
那毛片里出现的,哪几个是鬼?鬼能显影了?世事难料啊。
此时我后槽牙到屁股沟麻嗖嗖的,后背沿脊椎那一趟全都冰冰凉。
我说:“明儿带我去,让大师给我瞧瞧。”
他说:“一般人他不瞧。他现在不瞧生人。”
我说:“没关系,你带我去。一回生二回熟。”
他说:“哎呀跟你说了他现在不瞧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他就因为给瞧太多了,现在瞎了,还落一身怪病。”
我明白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必遭天谴。我再给满上,问他:“你说哈~”
他默契地递话儿:“哎?”
多少年来,始终如此,也没进步。
我说:“你说我内小骚货还活着么?”
老K自己咣当闷一大口酒,擦擦嘴,没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