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
鹤知知脸色黑沉。
她让暗卫放开那人,叫他带路,随他一起去看了他口中的安安。
原来安安是他的堂妹,就是之前鹤知知看到,给他钱的那个男子的女儿。
安安也染了疫疾,重病在床,这附近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安安的父亲不得不拿出所有的继续,去神祠“请”免罪券。
看着草席上枯瘦如柴、双腿流脓的安安,鹤知知目光难受到了极点。
睢昼拿出手绢叠了几层,捂在鹤知知的口鼻,等了一会儿才劝道:“殿下,先出去。”
鹤知知咬紧牙关,转身退出这间破烂的小屋。
面前人流如织,来去匆匆,各个脸上都是仓皇的神色。
鹤知知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先敬国师大于先敬她。
“瘟疫是天罚?免罪券即可救命?”鹤知知冷笑,“能想出这套说辞的人,真该千刀万剐。”
睢昼在旁边沉默。那免罪券是从神祠换的,上面甚至还画着他的画像,他不知道能解释些什么。
清平乡的事情好似又在重演,鹤知知咬了咬唇,转身瞪着睢昼道:“你又打算什么都不说是不是?”
睢昼嗫嚅着,唇瓣微动,却迟迟没有开口。
鹤知知气得打了他一下,怒火炽盛,把那清透的双眼烧得更亮:“你答应过我什么?”
睢昼抓住她的手腕,牢牢攥在手里,胸膛起伏几回,低头看着她说:“不是我,我会查出背后的真相。”
鹤知知闭了闭眼,怒火终于褪去些许,用力把手抽回来。
“不用你查,我也会搞清楚的。”
鹤知知把侍卫叫过来,让人去请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一天之内一定要带过来诊治安安。
侍卫领命而去,另一边,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
鹤知知认出,那是她留在李簧那里观测动向的人,凝眉问:“李府有问题?”
小太监急促道:“殿下,出事了,李府的一个私兵突然发疯,把自己老娘砍成重伤,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
“什么?”鹤知知失声。
如果说雾卦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李簧,那为何他自己府中的私兵也会卷入其中?
难道是发现自己露了马脚,所以故意放出迷惑她的烟雾弹。
还是说,背后之人并不是李簧,而是另有其人。
雾卦,鹰巢军。
神祠,免罪券。
如果不是李簧……
鹤知知眼眸微动,看向了旁边的睢昼。
睢昼亦脸色凝重,显然是和她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这里也有邪教徒?
鹤知知让那小太监回李府去继续打听李府的事情,低声对睢昼道:“去神祠看看?”
“恐怕打草惊蛇。”
“你是国师,去神祠巡视理所当然,怎会打草惊蛇。”鹤知知往前走去,“而且,他们既然要在赎罪券上画你的画像,或许巴结你都来不及。”
睢昼抿紧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前。
两人再次来到神祠。
刚进门口,睢昼便摘下兜帽,亮明身份。神祠中的膺人怔愣过后,纷纷跪地行礼。
睢昼让他们起来,淡然地走上前,问了些神祠运作的问题。
鹤知知则好似闲逛,绕着大厅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