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嘈杂的交谈声在车厢外面,远远地从卫家的方向传来唢呐乐团的声音,叽叽哇哇的。
虞衍到了褚家门口,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强打精神,揉揉脸活动活动筋骨,她走下马车,看见已经来迎接的季泽州。
她笑着说道:“准备好了?”
季泽州这会儿刚从酒楼回来,手里提着竹筒,他扬扬手里的竹筒,说道:“夫人的旨意,小人岂敢不从?”
虞衍快步走上前,手指勾住他腰间的三彩翡翠玉佩,牵着往正屋里走。
季泽州像是被牵着脖子的狗,乖乖顺顺的,也不气恼,平日里没羞没臊的,这会儿迟来的脸皮勉强贴上。
他小声嘟囔道:“娘子,这不好吧,大白天的。”
“白天怎么了?”虞衍转头,笑容意味深长,“我们白日宣淫还少吗?”
众人就见平日里温和如玉的老爷耳尖红得不行,他们夫人平日总是温和有礼,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
众人都默默转过身,远离正屋。
温存的时间总是短暂,季泽州第二天一早就爬起来,将还在被窝里的人挖出来。
昨天闹得厉害,晚上又来了好几次,虞衍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再加上有大半都是她在动,看季泽州红晕染上眼角,看他情难自已,于是玩脱了,累到动不了一点。
“好困……”虞衍顺着季泽州的力量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左右扭动活动筋骨。
季泽州匆匆穿好衣服,快速洗漱完,他在虞衍额头留下一个吻。
“这几天我有点忙,你在家也不用总闲着,正是出去玩的好时节,你去同你的好姐妹们出去玩。”季泽州叮嘱道,转身离去。
虞衍嗯嗯乱点着头,等季泽州走出院落后,她猛地起身,推开窗子。
全身漆黑的海东青落在窗台边的树上,正歪着脑袋朝她看。
……
季泽州这边终于有了方向,既然牵扯到卫家,那必然牵扯到二皇子。卖官鬻爵的案件在一再受阻之后,终于再次迎来新的突破口。
只是此时的季泽州已经不是刚接到任务时的心态。
定王府内,褚稷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季泽州他开门见山:“最近有关你三皇子的传言忽然兴起,你知道么?”
“说来听听。”
褚稷看他心情正好的样子,想到自己殚精竭虑为他考量,废寝忘食帮他调查。他瞬间酸了,故意挑一些不好听的戳他:“众人都说你这三皇子才是被皇上看好的那个,之前都是为了保护你为你铺路。”
季泽州冷笑一声:“真是贵人多忘,几个月前还说我生在皇家不如不生呢。”
褚稷看他美好心情被破坏,自己心情就好了起来,他继续说道:“还有,最近说皇上刻意安排你去大理寺,也是想让你直接搞死瑞王永王。”
季泽州将手里的卷宗抛给他:“难道不是因为大理寺活儿累死个人?你派人悄悄盯着瑞王,别让他搞出什么动静。”
褚稷低头看手里的卷宗,上面是林岩事件的相关牵扯人,他有些不明白:“现如今全朝堂都在盯着林岩的事情,那明显是和永王有关系,你让我去盯瑞王干什么?”
“我大哥做事情一向稳妥,若是能抓到把柄就奇了,这件事估计最多牵扯到叶家,牵扯不到永王。有这个功夫不如盯一盯瑞王,昨天我去卫家,发现他与秋闱的事情有关联。”
褚稷咋舌:“一个卖国倒卖私盐,把钱让别国的人赚。一个内部卖官鬻爵,让朝堂一片乌烟瘴气。皇帝的这两个儿子可真是好东西啊。”
季泽州眼神轻飘飘一瞥,褚稷打手势示意自己现在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