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钟安好,明显的做贼心虚,看到她时连提起的笑容都有些尴尬。
中午去酒店三楼的餐厅吃饭,虞惜刚到就看到了钟安好一行人。钟安好笑着跟一旁的图南骏介绍着这边的风土人情,目光却望向沈述:“我姨妈就住这边,我之前来过,大扎山那边挺好玩的。不然我不才充当一回向导,带几位领导下午去逛一逛?”
图南骏拿眼角睃她:“我年纪一把了,怕是不胜脚力。不然你带沈总去?”
不是听不出他话语里的讥诮,钟安好脸白了又白。
她这几天确实经常在沈述身边转,哪个年轻女孩不爱俏?虽碍着他威势不敢俞越,动机明眼人一眼就能窥探出来。
此举,很明显拂了图南骏的面子。
职位上莫名被人压一头,这方面也是。
虞惜却觉得痛快,也没搭腔,兀自拿了一个盘子去盛东西。
“这是小青龙,蘸醋吃,味道还可以。”旁边传来淡淡的冷香,视野里出现一只手,用夹子夹了一只龙虾稳稳当当地搁到她碗里。
还未回头,虞惜就觉得心跳如擂鼓,连忙道谢。
这番互动纳入另外两人眼里,钟安好笑吟吟地说:“沈总对虞惜格外器重呢。听说你前几天发烧,还是沈总送你去医院的。”
图南骏脸色阴沉地盯她,虞惜那瞬间门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从胳膊上冒起来。
沈述却是神色如常地笑笑:“虞惜做事挺稳当的。”
他脸上表情从来看不出什么,坦荡到让人无可窥探,指摘什么都感觉是对他的亵渎,以至于钟安好反而尴尬而急促地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他。
京城沈家,有名的名门望族,家里从军从政从商的一大把,且都身居高位,人脉如盘根错节的大树,深深扎入脚下这片土地里,决不能因为他不像那些贵胄子弟一样张扬骄矜,就觉得他是什么好脾性。
正好相反,到了这等地位,反而不像一般人那样张扬,处处要显示什么,反倒格外谨慎。
许是怕被人抓住错漏,又许是不屑张扬。
虞惜这顿饭吃的味同嚼蜡。试问,你面对两只嗡嗡嗡在你耳旁飞又没办法拍死的苍蝇,你能怎么办?
回到住处,她觉得胃疼得慌,想必是刚刚吃饭吃得快了,她拿了手机准备去买胃药,谁知却在过道里碰上了沈述。
她没瞧清,差点撞到他身上,好在及时刹住了脚步。
“你走路都不看的吗?”他有些好笑地望着她。
虞惜脸上莫名红了一道。
一半是因为窘迫,一半是因为对上了他那双幽深含笑的眸子。
他是很少见的那种平行四边形丹凤眼,眼尾狭长,不笑时也像是带着三分笑意,很迷人。
可真的板起脸时又威严十足,气场很强。
实在是一双精致到让人艳羡的眼睛。
就是这双眼睛,让平日看上去较为平和内敛的他,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况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也可能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她在他面前更添几分局促。
沈述要去楼下买水果,她要去买药,正好顺路,就一道下去。
“你是读语言专业的?”路上,沈述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虞惜连忙回答:“是的,我正在努力适应这份工作。”
“你别这么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现在的学生,能找到对口专业的少之又少,能力才最重要。”沈述侧头对她笑着说。
白白的面孔,眉眼柔和,说话时,他修长的手很自然地垂在身侧,有水滴顺着略微凸起的指骨往下滑落。
虞惜看得略失神,过后也笑了一下。
又聊了些琐事,她感觉他这人挺随和的,不但没有那些子弟身上的坏毛病,还挺为别人着想,工作之外,倒没有那种因身份差距带来的压力感。
如果他不是她领导,她觉得他们可能会成为朋友。
今年行情不好,年前很早就放假了。
虞惜早早就回去了,不过她没回家,而是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房,独享个人空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