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一时犯了难,不知道如何处理燕女要骑马这事。
“愚人,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最后还是殷鞅看不下去,皱眉道:“她要骑马,那就让她骑,但是不准给她找什么人教她,马师也不准给她优待。随便给她找一匹小母马,让她自己骑去。”
听到燕女的事情他胸口就疼。殷鞅挥手让泉衣下去:“看着点,别让她缺胳膊断腿就行了。”
得到泉衣带回的消息,皎皎大吃一惊。
殷鞅真的同意了?!
由于殷鞅前科太多,皎皎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憋着在后头使坏。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之前在幽平郡关了她快一个月,怎么一到了度山郡的军营里,他就变了个人?
没有故意让厨子做难吃的饭菜恶心她,还让她四处走动,现在她想学骑马,他都没反对?
这不像是他啊。
但不管殷鞅是不是抽风,能让她学骑马就是好事。只能骑小母马又如何,没有人教又如何,只要能学,一切都不是问题。
殷鞅首肯后,皎皎每日早上就往马场跑。
马师给她牵来一匹枣红马后就离开,甚至不于她说一句话。皎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左右这些人和她并无关系,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枣红马的身子,小声道:“你乖乖的,不要把我摔下来,我们友好相处好不好?”
枣红马听不懂人类的话语,只是从鼻子里喷了一声气,似是回应。
皎皎被它的反应逗笑,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自言自语:“很好,先学骑马,再找机会跑,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泉衣没听清楚她在低声念叨什么,但见她露出笑颜,心里也替她高兴。
皎皎正式开始自学骑马。
她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论,没有贸然直接上马,而是在头几日先和马儿多相处,给枣红马喂草,努力让枣红马对她更加熟悉。
下午的时候,她就去看训练场上的骑兵是如何骑马的。他们上马的动作、骑马的姿势、握缰绳的手,她都看得认真,总结这些骑马的技巧。
几日后,枣红马对她熟悉许多,技巧也总结了一些,皎皎这才开始上马。
可是理论和实际到底存在差别。
皎皎很快发现骑马是件难事,自学骑马更是难于登天,没有人教,她甚至连上马都难。她顿时反应过来殷鞅的心思:他是根本就瞧不起她,觉得她学不会,想让她知难而退!
可皎皎怎么能退。
一步退,步步退。她没有后退的选择。后退她就会死,后退她就再也见不到她娘了。
皎皎只能咬牙上马。
学骑马真的不是件简单事,比读书写字要难很多。
缰绳粗糙,皎皎怕被摔下来,握着缰绳的力气便大,手心勒出的红痕一整日都消除不下去。在马上的时间久了,腿也磨得疼,下马的时候皎皎险些栽倒在地。
可不能不学。任何能让她逃走的机会她都要把握住。
皎皎累极了,但从没喊过一句苦。
幸好还有泉衣在一旁照顾她。
她是个沉默敦厚之人,虽然是奉殷鞅的命令来看管她的,但在生活中一直把皎皎照顾得很好。见皎皎死了心要学会骑马,她帮不上别的忙,却能每日给她备好膳食,晚间给她备水,甚至还寻了抹在擦伤处的药膏。
药膏不是顶好的,是军营里最普通的擦伤药,可她拿来的时候,皎皎还是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