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染了头吗?
怀揣着这一疑问,他死去了。
斯诺不知道这人内心的疑惑,他只是甩去了指尖黏着的血肉组织,唇角含笑,胸腔引发一阵颤栗,“晚上好——”
如雾般潮涌的黑暗静静地没出一小股的分支,曝露在幽幽的日光之下,恍惚间听见了密密麻麻又毛骨悚然的嬉嬉笑笑声。
斯诺依旧在笑,他用牙齿咬掉另一只手的手套,露出洁白细腻的皮肤。他的五指指盖是纯黑的,毒药一般的色泽,黑与白的色差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把简简单单的“脱”这个动作,酝酿出难以言喻又诱人发疯的色气。
“嘻嘻,嘻哈,吃”
“血肉……香香。”
“可恶,杀死!”
“耐心点,各位。让我想想看你们是什么……”他颇为苦恼道,“毕竟,我杀掉的异种实在太多了,一时间记不起来你们叫什么。”
他刚才不是在对死人说话,但来者对他来说已经和死物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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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我想到了。”他原地思考的时间确实有点久了,久到那些小东西已经将他一层层包围,他才恍然大悟般拍手。
那群如泥沼的小怪物们长有锋利的口器,是肉囊花的陪生兽,肉囊花会挥发甜蜜的香气,会引发美好的幻想,让那些愚蠢不自知的猎物上钩。
它是捡食残渣的野狗,又是守护花朵忠诚的卫士,明明它们聚集起来要比花强大的多,但花朵一方乐于汲取,野兽一方甘于奉献。
这些花与兽是一对畸形的“爱人”。
而斯诺杀死了它们的“爱人”。
于是,它们愤怒了!
噗嗤——
斯诺受伤了。
其中最大的一只毫不犹豫的扑上来让他的手臂捅了个对穿,鲜血飞溅,像一条断裂的红宝石项链。它大概是它们的首领,正在贪婪地咀嚼到手的美味。
斯诺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承受,谁都不会怀疑此刻的他是一位受刑的圣子,又或者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只是啊——
日光流转,夕阳色的瞳仁若隐若现,恶兽缓缓从苍白的皮囊之下挣脱出来。他的指尖划过嘴唇,喟叹道:“你们族群曾经的一位领主真的很美味。”
猩红的舌尖意犹未尽地顶住洁白的牙齿。
神明的黑羊睁开了眼——
瞬间,喧嚣声静止。
小怪物们像是被蛇女的石化光线照射到,一个一个如石像般呆立。首领口中的血肉“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不对,不对。它们循着气味找到了这个血肉香甜的人类,想要吞噬他。但现在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