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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探（第3页）

“但王爷私底下对世子爷其实很严厉，他请了许多武功高强的师傅教世子爷武功，”王妈妈顿了顿，继续道，“但我听闻那些师傅背地里说世子爷先天不足，资质太低，不是习武那块料。王爷暗地里不知道罚过世子爷多少回，可世子爷偏生学不会。之后，王爷也差不多放弃了，世子爷便一头扎进那书堆里，后来也读出些名堂来了，在国子学回回考第一。”

时璎雪暗自想到，那位西平郡王战功累累，未曾想自己唯一的儿子竟连半分武艺都学不会，他日若是梁康年真的袭承了王位，他这副风吹就倒的身子骨，能上得了战场吗？更何况云顺国尚武风气太盛，日后梁康年真的从了文，恐怕家族也不及往日鼎盛了。

“那后来呢？”时璎雪没有问得太直白，私下里询问证人，她也尽量不用引导性用语，害怕影响证人的思路。

“后来，”王妈妈脸上露出些许恐惧，她声音更低了几分，“后来世子爷貌似吃了一种什么药丸，能使得体魄增强，但是性情会变得极为暴躁，动辄发火打骂下人……现在府里还躺着几个残了的家丁呢。”

“什么药丸竟有如此效力？”时璎雪皱眉，怪不得一向病弱的梁康年，竟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强劲，原来当今世上还有这种神奇的药物？只是副作用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发个脾气就将人打残了，恐怕用药之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到这里，时璎雪总觉得这药物有些诡异。

“这我也不太清楚……”王妈妈摇了摇头。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性情大变的？”时璎雪继续问道。

“好像是世子爷离世前十天左右……”王妈妈努力回忆着。

时璎雪点了点头，那跟具“无脸男尸”出现的时间十分相近，恐怕二者之间确实关联甚深。想到这里，时璎雪心中一动：“那梁康年身边的人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王妈妈绞着手开始思考，而后又不太肯定地说道：“世子爷身边的人，好像没什么异常之处吧……”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身影，他与梁府后门的守卫点了点头，行动轻便地进了府里。

看到来人的模样，小雯吓得紧捂住嘴，她惊讶地望向时璎雪，待那人彻底走进梁府后，小雯忍不住喊道：“小姐，是他……”

时璎雪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她望向方才男子经过的方向，开口问道：“王妈妈，方才那位是谁？”

“他叫林瑞，是世子爷身边的小厮。”王妈妈侧着脑袋说道。

小厮？想到时英杰那番提示的话语，时璎雪有些激动，她进一步问道：“王妈妈，你觉得林瑞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倒是给王妈妈问住了，她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林瑞那模糊的形象，低声说道：“林瑞干活挺仔细的，是个老实人，他从小就跟在世子爷身边伺候，对世子爷更为熟悉。”言外之意，若时璎雪还想再打听些什么，问那位林瑞，更为直接。

“老实人？那他刚刚去了何处？”时璎雪感到十分奇怪，梁康年既已身故，按理来说他的小厮应该会被指派其他活计，怎么这位林瑞，天天不着府？昨日里他与陈榕碰了面，今日他又刚从外面回来……而且任她怎么看，那青衣男子都不像是老实人的模样。

“应该是去给他娘上坟去了，林瑞是个大孝子，隔三岔五便会去祭拜他娘。”王妈妈若有所思道。

时璎雪看王妈妈说此话的神情便知她说的是真话，只是那位林瑞实在是太过古怪，尤其是他与陈榕会面那一幕，他那右手内侧的胎记……只是现在再继续探听林瑞，恐怕也挖不出什么了。

于是，时璎雪又换了个方向问道：“那芷嫣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妈妈听到时璎雪提到芷嫣，更是吓得混身哆嗦，她咬了咬下唇，跺了跺脚，往时璎雪耳边低语道：“芷嫣姑娘进府当晚，不知为何激怒了世子爷，被世子爷砸了一顿……但当世子爷冷静下来后，他又请了许多大夫给芷嫣疗伤，只是那姑娘伤得太重了，这么个大美人，可惜了……”说完，王妈妈还有些惋惜。

“芷嫣姑娘竟被梁康年打死了？”时璎雪有些不忍地说道。她本以为这是梁康年为了激怒时英杰的说辞，没想到……

“不是，不是。”王妈妈连连摆手说道，“芷嫣姑娘，她是自尽而亡……”

“自尽？”听到此处，时璎雪三人都露出一副骇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时璎雪急忙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芷嫣姑娘死后，世子爷十分伤心，后来他还将芷嫣姑娘葬在了梅园。”王妈妈语气有些难过。

“梅园？”听到此处，时璎雪与小雯不由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