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一剑也足以让青衣男子元气大伤了。太久没有摸过断水痕了,自己也有些生疏了。黑袍男子摇了摇头,而后脚尖一踮,也随之离开了。
翌日。
时璎雪经过一夜休整,精神状态总算好些了。见小雯端着洗漱的温水进来,时璎雪伸了伸懒腰问道:“小雯,陈总管还没回来吗?”
“没有。小姐,我问过了,陈总管自从昨日出门后,就没再回过府。”小雯放下铜盆,摇了摇头。
时璎雪配合着小雯为她穿衣的动作,心里一直在思考陈榕这奇怪的举动。他是这诸多证据链中最关键的一环,但此刻他又不在府中,以致于时璎雪没办法当面询问于他。连一向自诩沉稳的时璎雪,此时也多了几分焦急。
看来,只能先从其他角度入手了。
梳洗完毕后,时璎雪简单地吃了早点,便又领着小雯出门了。
她刚出房门,却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初木。
“小姐,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找证据。”初木眼神坚定地说道。
昨日时璎雪进入大理寺狱内之后,小雯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原来小姐为了少爷居然做了这么多事,尤其是他听到时璎雪要做云顺国第一位女讼师时,初木眼中不由露出敬佩之色。
所以,他决定了,要尽可能地帮到小姐。他在大理寺狱前站了几天,淋了几天,饿了几天,却连少爷的面都没见着。所以,继续蹲守在大理寺狱前,已经没有必要了。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梁府。”时璎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话说回来,她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便觉得处处掣肘,但唯有一点,她觉得这个时空的司法制度更加方便。
那便是讼师会见被害人亲属这点,不需要经过大理寺同意。她可是翻遍了“云顺法典”,确认对讼师没有这个限制后,时璎雪暗自兴奋了好久。无疑,这对她来说,可是方便了不少。
“梁府的下人,你们熟识吗?谁的消息最灵通,又极易被金钱打动?”时璎雪勾了勾嘴角问道。
“有!”小雯举了举手,她眼睛发光说道,“小姐,我知道。”
梁府后门远处的小巷里,时璎雪与梁府管内勤的王妈妈碰了个面。
“小姐,这位便是王妈妈。”小雯低声介绍道,“王妈妈是个机灵人,消息最是灵通。”
时璎雪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王妈妈,她身材微胖,眼睛全是精明贪婪,直勾勾地盯着时璎雪手中的银票。
“王妈妈是吗,”时璎雪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那位王妈妈的眼睛便随着银票而动,时璎雪好笑道“只要王妈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三百两便都是你的了。”
王妈妈咽了咽口水,谄媚地笑道“时小姐想问什么?”
“你先跟我聊聊梁康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时璎雪将银票放在王妈妈手心里,低声问道。
“世子爷?”王妈妈刚拿到钱,便觉有些烫手,她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时小姐问这个干嘛?”
“若是不方便告知,那就算了。”时璎雪脸色一沉,说罢便想拽回王妈妈手中的银票。
“哎哎——”王妈妈连忙攥紧那几张银票,生怕时璎雪力气过大撕坏银票,她忙说道,“方便方便。”
时璎雪冷眼看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王妈妈舔了舔嘴唇,心里一边斟酌着话语,一边说道:“世子爷之前一直体弱多病,从小到大都是靠汤药将养着身子,受不得半点风邪。”
人人都知道的消息,显然,时璎雪听闻后表面上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