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彰看了一眼魏行知,吞咽口水。
魏行知瞥向秋生,“本官说的话,就这么不好使?”
秋生会意,直接迈步走到许渚面前,一只腿踩在桌案上,拿起酒壶晃了晃,悬在许渚头上,酒壶一翻,佳酿便尽数倾倒在许渚的头上。
顺着他的头发流到他的脸上,许渚仿佛还在睡梦中,闻着酒香伸着舌头舔了两下鼻尖的酒。
“好酒,好酒,此时若能有美人相伴,那必是渚之幸事,人生之快哉啊!”许渚支起上身,摇摇晃晃的看着前方。
他看着魏行知的脸,舔了舔嘴角,头脑不甚清醒的说,“耶嘿,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个如此俊俏的美人郎啊!长得是貌比天仙,宛若人间仙子,你跟本将军说说,你是从哪里来的,本将军好好疼惜你。”
魏行知双手负于身后,逆光站在门口,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许渚伸着手,朝魏行知伸去。
秋生一脚踩在许渚的手上,酒壶瞬间砸在许渚的头上,“也不睁开你那狗眼看看,你眼前站的是什么人?”
朝廷养着这样的废物,酒囊饭袋,食民脂,却不为民事,简直可恶。
许渚头被砸的生疼,手还被踩着,剧烈的痛感瞬间驱散酒意,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脸边的黑色祥云靴子,他火气蹭的一下生来了。
“大胆,你竟然敢踩本将军的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去见阎王……啊——”
他说话声越大,秋生用的劲就越大,险些将许渚的手骨踩废。
季彰畏畏缩缩的弓着腰站在魏行知身后,昨夜就不该喝这什么劳身子的庆功酒,哪就下定决论说魏家一定会获罪啊?
这不,一大早等来的不是魏家获罪的消息,而是人家拿着圣旨和诏令来兴师问罪了。
“你他娘的,你给老子住手,住脚,来人啊,捉拿逆贼啊,来人——”许渚疼的嗷嗷大叫,脸涨成了猪肝色。
魏行知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此人愚蠢无比。
“季军师?还不去提桶水,给你家将军醒醒酒。”
季彰看着秋生的手段,也不敢忤逆,连忙应是。
魏行知又道,“这儿这么多醉酒的都事司马,一桶可不够。”
“是是是,小人多提几桶。”季彰擦了把额头的汗,弯着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季彰就带着亲信提着几大桶水过来。
魏行知睨了一眼,“季军师不忍心下手,傅莲子,你来替季军师动手吧。”
傅莲子领命,直接提着一桶水朝许渚当头泼了下去,“好好醒醒酒吧。”
接连几桶水,把在场醉酒的都事司马等军官都泼了个透心凉,尤其在这冬日,更叫他们霎时清醒,帐子的帘一拉开,冷风一吹,愈发冻得只打寒颤。
秋生拽住许渚的头发,“抬头看看,你眼前站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