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尚书台向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且他刚刚重新启用,绝不会无故挑衅尚书台,置自己于不利境地”。
得宠的大太监每一朝都有,年鱼可算是其中掌权时间最长,君宠最稳固的一个。
若不是站染上了连氏余孽的事,他说不定能得意到皇上寿终那一天。
就算是沾染上那么大的罪名,他现在不也还好端端做着他的掌印大太监,风光无两?
聪明,不无故害人,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
礼部尚书欲言又止,年掌印是的确不会无故害人,也不会挑着这个时候挑战他们尚书台,但是皇上说不定啊!
皇上看他们尚书台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更别说这次福广王找到那半本册子时,尚书台还曾共同请命,请皇上下罪己诏,祭拜太庙,自省其过!
那本小册子上的内容,他敢保证绝不止有一个两个人泄露了出去。
皇上要找齐绝不可能,多半是会拎出一个两个杀鸡儆猴!
福广王拥玉门关二十万铁骑,在民间威望深重,皇上轻易绝不会动。
大理寺和御史台向来最会觍颜拍皇上的马屁。
如果皇上真要杀鸡儆猴,会挑谁,不言而喻。
整个尚书台,除了工部尚书憨厚得近乎老实外,谁都不是傻子,吏部尚书担忧的事,他们自然也能想到。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晏尚书忽地开口道,“苏尚书呢?不是说早就回京了?怎么一直不见来点卯?”
孟老首辅振了振精神,答道,“苏尚书自回京后就身体有恙,已经向我告过假了”。
“有恙?”
晏尚书十分怀疑,“挑在这个时候?”
孟老首辅咳了咳,“苏尚书向来身子弱,大家也是知晓的”。
晏尚书修长白皙的手指弹了弹额头,不经意般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每次遇到这样的麻烦事,苏尚书不是出京办差,就是身体有恙啊!”
他不说众人还没注意,这一说,众人默默回想了一番,皆是哑然。
好像,还真是!
程尚书重重叹了口气,人家聪明,善体上意,知道什么时候出风头,也知道什么时候避锋芒,他们这些个笨的学不会,也只有眼红的份。
孟老首辅一向看重苏羡予,免不得为他辩了一句,“听说是华二姑娘芳辰,他连夜赶去了落华山,在山庄外站了一夜,回来就病倒了”。
众人,“……”
晏尚书咳了咳,“已经到下差时间了,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新婚尚未满一个月竟然就拖延下差时间,叫家中娇妻久等,该打该打!
各位大人,我先行一步,恕罪恕罪!”
程尚书紧随其后,“我这腿还未好全,回去还要敷药,先行告辞”。
工部尚书向来唯程尚书马首是瞻,忙也跟着走了。
留下的孟老首辅和吏部尚书对视一眼,皆是长叹,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现在多想也没有用,散了吧。
……
……
内阁众人忧心忡忡,没想到年鱼出手就来了个狠的,觑了个空,将霍延之的军师、未来的驸马爷九方凤绑进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