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就挺直了腰背,厉声斥道,“福广王这是还记着舅家的仇恨?想着报仇?这可是造反!”
华平乐冷笑,“史大人这是还没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史景迁话一出口就反应了过来,只兀自还嘴硬道,“华二姑娘?姑娘乃宁河长公主嫡孙女,深受皇上大恩,怎可数典忘祖,与反贼搅和在一起?”
当归一脚踹了过去,哼,“老实点!”
史景迁这些天吃够了当归的苦头,立时便缩着不动了。
当归朝苏鲤得意一笑,“小公子看着点,这种人就不能跟他客气!欺软怕硬的货就是欠揍!”
他说着一脚踢上史景迁膝盖,史景迁扑通跪倒在地。
他本能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又在当归笑嘻嘻的眼神中,乖乖跪了回去。
“喏,把你这些天招供的,关于霍家当年的事,仔仔细细跟我们王爷和姑娘说清楚!”
史景迁知道的比史允要详细全面多了,甚至当年霍瑛和霍玠的父亲奉圣命前往九方一族抢回苏羡予,他也在场。
当年苏羡予的母亲因采药离开九方族中,被霍大人觑到空子,抢了苏羡予回来,并杀了苏羡予的母亲,以绝后患。
为掩人耳目,霍大人先行回京,史景迁则带着苏羡予缓缓进京。
并对外声称苏羡予是他的徒弟,以霍大人故交之子的身份托庇于霍家。
之后,他便奉政和帝之命,游走于大萧各地,继续欺世盗名,为日后回京入内阁造势。
令史允将龙袍玉玺藏入霍家,只是他有次回京时接到的一次命令。
许是怕引起霍家人的怀疑,之后霍家的事,政和帝就再未让他插手,更未让史允插手。
至于苏羡予,他十分明确,苏羡予除了知晓自己是政和帝的私生子外,之于政和帝针对霍家的一切阴谋,他都不知情。
用他的话说就是,“皇上向来心思细密多疑,按皇上的性子,这种私密事,他会将不同的任务交给不同的人。
互不干扰,互不知情,这样才能保证守住秘密,也能叫人相互忌惮,轻易不敢反水。
我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名声给苏文采一个好的出身,并将龙袍玉玺藏入霍府。
至于苏文采,他的任务就是将管三管四和我们师徒带进霍家。
他比我们还要惨一点,至少我们还知道皇上想做什么,他则是完全不知情。
苏文采刚进霍府时还小,皇上绝不可能将那么机密的事告知他。
后来,他年岁渐长,与霍家大公子十分要好,又倾慕霍家大姑娘。
少年心思,谁知道他会更看重什么?
又会不会真的因为功名利禄抛弃至交和心爱的姑娘?
皇上更不会叫他察觉自己在设计针对霍家,反正他不知情也不影响大局。
而且,他越是单纯无知,就能赢得霍家上下的信任,进而也能让我们出入霍府更加方便”。
苏鲤听了只觉一颗心在嗓子眼来回地跳,忙追问道,“你能确定叔父确实不知情?”
史景迁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猥琐一笑,“苏小状元,老夫不知道你想听到什么样的话。
但老夫实在熬不住王爷的人手段厉害,说了实话,这时候想改口也不行了。
霍家出事时,我尚在武昌府,根本不知道皇上会选那个时候对霍家动手。
但霍家出事,苏文采和史允便算得无枝可依了,我就算离得再远,也得回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