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鱼斜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就是亵渎了?”
程修远面红耳赤,也不知怎的,慌张间脱口道,“我家过段时间也要搬回老家了!”
年鱼抬眼睨向他,忽地翻脸,冷笑道,“既然要走了,还到这里来做什么?”
说着翻身下了炕,狠狠一脚踹翻炕边的高几。
高几哗啦倒下,上面摆着的花盆随之摔了下来,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大年、小年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年鱼却看也没看一眼,几步就出了门。
程修远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从被子底下摸出了帕子,去哄大年、小年。
他以前常听人议论年鱼喜怒无常,可从他与年鱼打的有限几次交道来看,年鱼虽则口舌刻薄,心底却是软的。
绝称不上什么喜怒无常,最多便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每每年鱼骂他、讥讽他,他便默默念“刀子嘴、豆腐心,刀子嘴、豆腐心……”
念久了竟是诡异地觉得年鱼骂人的样子十分可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年鱼的喜怒无常。
程修远有些无措,有些委屈。
他常行走于年府,年鱼从不反对,沈七诚心以待,年府的下人都将他当做了半个主子。
他以为,年鱼是将他当做了朋友的。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他远远地低估了年鱼翻脸不认人的程度。
不一会,小赖子冷着脸进了屋子,冷笑道,“哟,程公子还在这呢?掌印有令,请公子立即离开,以后不必再来”。
程修远,“……”
程修远性子再好,脾气再好,也是个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儿,听了这话刚刚的无措委屈顿时就变作了怒火。
甩下正在为小年擦眼泪的帕子,一声不吭地下了炕,抬脚就要走。
小赖子冷声道,“掌印说了,小年送给程公子,请程公子一并带走!”
程修远只当他是在说笑,根本没理会,继续往外走。
不想下一刻,大哭着的小年就被强硬塞进了他怀里。
他盛怒之下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小赖子嗤笑一声,“程公子,我们掌印说了,这次赶公子走了,下次公子免不得又要借小年的名头巴上来。
索性直接送给公子,左右不过一个银子买来的小子,我们掌印要多少有多少,不心疼!”
程修远更怒,便要将小年往回塞,“我不要!”
小赖子阴恻恻一笑,“我们掌印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往回收的道理,公子若是不要,直接摔死了便是”。
他不是在开玩笑!
程修远蓬勃的怒火瞬间一冷,眼看着小赖子伸手要来抓小年,下意识用双臂紧紧护住,后退两步,掉头就跑。
小年刚开始还在哭,渐渐地,许是被颠出了趣味,又咯咯笑了起来。
待程修远跑回程府大门口,他已经乖乖在他怀里睡着了。
程修远看了看怀中乖乖睡着的小年,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程府的匾额,咽了口口水。
祖父知道他把年掌印的儿子抱回来了,还准备养着,会不会直接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