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华平乐又提起苏鲤不耐福广阳光强烈之事,送走华平乐和孟姜后,他便来寻沈七,问问看他能不能帮他制一些好用的晒伤药,送去给苏鲤用。
不想正巧在年府门口碰到了洛兮瑶,听了忙道,“洛姑娘这是准备进宫去寻年掌印?
年掌印今天刚从寿阳回京,定然很忙,姑娘不一定找得到不说。
就算找到了,掌印的规矩姑娘也是知道的,这一时半会去哪找掌印合意的东西?
正巧我与掌印的徒弟相熟,不如先请他去给洛太傅瞧瞧,不行再去寻年掌印不迟”。
洛兮瑶大喜,“那就多谢程公子了”。
程修远朝她一拱手,“姑娘先回去,我随后赶到”。
沈七却是比年鱼好请多了,一听程修远说起就立即背着药箱,带着药童往外跑。
他们又是快马,竟是比洛兮瑶还早到一会。
洛老夫人一听是年鱼的高徒,忙将沈七迎进内室。
沈七也不多话,探了洛太傅的脉搏、气色后,又问了洛老夫人几句病情,取出银针往洛太傅喉咙胸口处扎了几针。
不多会,洛太傅就咳嗽了起来。
沈七示意药童将洛太傅扶起来,又往他脑后扎了几针,洛太傅哇地吐出一大口乌血来,却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沈七熟练吩咐药童伺候洛太傅漱口,自己则迅速开了个方子交给洛老夫人,“去抓药”。
程修远一把抢过,“我去”。
程修远抓了药回来交给药童去煎,这时候洛兮瑶才赶了回来,听说洛太傅醒了,惊喜下忙要进房。
程修远拦住,“我刚刚问了,阿七还在给太傅施针。
洛老夫人在,没事的,我们在外头等着,省得分阿七的心”。
洛兮瑶愣愣点头,垂头盯着地面发起呆来。
前一段时间,洛兮瑶经常与华平乐一起出入,程修远也是常见的。
只洛兮瑶性子清冷自衿,虽与他们一起,却处处显得格格不入。
她又是名重天下的洛太傅孙女,程修远等一众少年都对她敬而远之,虽经常见到,却远称不上熟悉。
此时程修远见她发呆,就又往旁边站了站,不去打扰她。
不想洛兮瑶忽然开口问道,“程公子,你怎么在我前头到了?”
程修远揖手行礼道,“我与阿七是骑马,又抄了小路,自是比姑娘快的”。
“骑马啊——”
洛兮瑶喃喃念着,“华二姑娘原是要我跟她学骑马的,我却嫌骑马太过粗鲁又脏,要她随我学读书画画。
祖母说得对,死读书会画画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
不能叫苏羡予愿意娶她,也不能在祖父突然病倒时用最快的速度去请大夫。
程修远有点呆,洛姑娘这是在和他谈心?
这,有点交浅言深了吧?
而且,洛姑娘还是个姑娘家,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皇上“夺臣之妻”才得来的未来皇后!
洛兮瑶喃喃念着,珠泪流了满脸,“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杜公子和杜夫人,还连累了祖父,都是我的错!”
程修远吓得连连后退,语无伦次,“哎哎,洛姑娘,你,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