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林飞快的伸手要扯了自己面上贴的纸条,这一脸的纸条全都是时虞的丰功伟绩。
在时虞看不见的地方,颜宁知嘴角轻勾,眸中闪过一丝调皮:“别动。”
阿林扯纸条的手一顿。
“就这样吧,挺好看的。”
阿林:“……是。”
于是,可怜的阿林就被颜宁知指使着伺候,一会儿要吃薄荷糕,一会儿吃完了薄荷糕要漱口,一会儿又觉得热得很说要湿帕子擦脸,一会儿又觉得手脏了,要擦手。
总之就是一顿折腾,全程没再看时虞一眼。
时虞心中疑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总之就是非常难受。
她倒宁愿颜宁知冲自己发脾气,宁愿他指使着自己做这做那,宁愿他对自己冷嘲热讽,但就是受不了他这样装看不见自己。
仿佛此时的她就是个透明人一样,这种感觉让她难受。
尤其是在半下午的时候,他开始挨个宫里串门子,挨个嫔妃面前扮演好郎君,嬉笑着与这群嫔妃们玩闹的时候。
时虞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每当她想要在颜宁知面前刷刷存在感的时候,颜宁知却始终装看不到。
甚至前一秒颜宁知还能扬着灿烂的笑容用扇柄挑起小嫔妃的下巴,笑嘻嘻的夸那个小嫔妃漂亮。下一秒瞧见自己,笑意顿时收敛,只淡淡瞥一眼便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避开视线。
这种感觉,堪称折磨。
一次两次的,时虞能心大的瞧不见,次数多了就连直播间的观众都瞧出不对劲来了:【所以主播早上的话还是惹了颜宁知生气了吧?看看,咱家圣人都没有笑模样了。】
【就主播那副渣女做派,搁谁身上不生气?】
【啧啧啧,主播你别愣着啊,去哄哄啊。】
时虞躲在远处瞧瞧看着,嘴里像吃了苦瓜一样苦,嘴上却依旧执拗:“怎么哄?难不成跑过去跟他说我昨晚没喝醉,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跟他睡觉?”
【当然啦!你本来就想和他一起睡觉,那就实话实说,做什么非要骗他。】
“可我不敢啊。”时虞有些蔫头耷脑,声音也略显低沉,“我跑过去说我想和他睡觉,这让他心里怎么想?一般人肯定会觉得我对他有意思,可我三年后就要走了,这份感情我不敢回应。”
【那主播这样不明不白的跑去找颜宁知,还不给个合适的理由就不会让颜宁知乱想了吗?】
时虞一怔,有些恍然。
【与其这样不明不白的拉扯着,倒不如去说清楚,你就大大方方承认了与他睡觉又何妨?告诉他,你就是想和他睡觉,哪怕给不出理由也比这样吊着对方,欺骗对方要好。】
【赞同楼上,真觉得主播太墨迹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总是撒谎骗人作甚?不知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吗?】
时虞陷入了沉思,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实这件事她不是第一次思考,只是每次都思考不出个所以然。
她是个格外利己主义,格外自私,也格外优柔寡断的人。
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时虞就不想了,直接抛之脑后,压根不去继续浪费脑细胞。
这也导致在与颜宁知的感情上,时虞始终都理不清楚,处理不干净。
“我知道了。”时虞应声,抬眸又朝颜宁知那边看了眼。
眼见着颜宁知那好看的右手手指掐住了嫔妃的下巴,在小嫔妃满脸羞涩的表情中凑上去。
他与她好像亲吻了,时虞看不到他们到底有没有亲上,只看到了颜宁知留给她的后脑勺。
这一幕刺的时虞眸光一痛,连忙闭上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