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摄政王那一层关系,不,因着柳渔的祖母,摄政王直接就连皇帝也无心去做,冲这一点,太皇太后和太后对柳渔那叫一个慈祥,牵着手,真像个长辈待小辈一样,既问生意,也问袁州灾情。
陈氏和卫氏都紧张得不敢说话,好在柳渔应对还妥当。
朝堂之上,小皇帝对宫外的世界也很稀奇,问了不少话。
萧霁今日格外沉默一些,并不大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旁人他没兴趣,只柳家三兄弟,他是挨个的看了过去。
看过之后就有些失望,沈烟的影子太淡了,刻意去寻找才在那个叫柳晏平的孩子身上找出些许极浅的影子。
他有些意兴阑珊。
给两家的封赏是一早定下来了的,比杨存煦当初预测的要丰厚些,黄金百两,袁州城良田五百亩、相邻的三进大宅两座,以及一座积善之家的牌坊。
不说袁州城的良田大宅难得,只那座御赐的“积善之家”牌坊,往后便是袁州官员都要敬陆柳两家三分。
本是善举,如今竟得了天子这样的恩赏,陆洵五人连忙谢恩。
柳渔那边,后宫的赏赐也是不少,自然,这便是以首饰珠宝为主了。
礼部的官员把人送回驿站,这时才说起圣上还有一道口谕,难得来一趟京城,着礼部官员引着两家人京城逛一逛。
奉旨逛街,这自然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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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繁华的前门大街,两家人以小家庭为分组,逛哪儿都觉得有趣。
陆承骁和柳渔牵着一个未满三岁的男孩儿停在糖人摊前,小男孩儿仰着头看看那糖人摊,侧身就仰头朝陆承骁张开手:“爹爹,抱!”
“奕儿想看做糖人?”
小男孩儿小脑袋猛点,头上的揪揪就跟着直晃,柳渔失笑,陆承骁捏了捏儿子头上的小揪揪,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
奕哥儿视野一下子宽阔了,一双小胖胳膊环在他爹脖子上,欢喜的就在他爹脸上啪叽印下一个口水印子,而后一脸新奇瞧摆摊的老汉画糖人去了。
柳渔暗笑,在陆承骁眼神示意下取了帕子轻轻替他把脸上的口水印擦了擦。
谢老夫人混在人流之中,不用谢荣之告诉她哪一个是柳渔,一眼就认了出来,老太太眼圈通红,却不敢靠近,只是在丫鬟搀扶下不远不近瞧着这一幕。
而就在糖人摊对面,一身便装的萧霁也远远看着这一幕。
太像了,像到他恍惚间以为站在那儿的就是自己刻在骨血里的人。
奕哥儿的糖人很快到了手,他欢喜的举着糖人,对着阳光去看,笑得眼儿弯弯,嘴里的小米牙趁得男孩儿格外玉雪可爱。
“娘,吃吃。”
糖人被举到柳渔眼前,柳渔笑着尝了尝,眼睛亮了起来:“真甜,谢谢奕儿。”
奕哥儿就笑了起来,又巴巴把那糖人举到他爹嘴边:“爹也吃。”
一家三口画面太过温馨,温馨到何向生不忍去看。
前边有耍猴戏的,奕哥儿又瞧了新鲜景儿,“爹,咱们去那边。”
指的正是萧霁所在方向,跺一跺脚天下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下意识背过了身去,直到陆承骁和柳渔抱着孩子从他身边过去,萧霁才敢转过身来。
柳渔逗奕哥儿,时不时侧过脸,萧霁的视线不知何时就模糊了。
“向生,你说,如果当年我不是满眼只有那个位置,是不是……”
是不是他和沈烟也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