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霁受伤藏身当时还只是个小官员的谢荣之府上,自此和沈烟有了牵扯,萧霁离开,沈烟也就被他带走了。
谢荣之至今不知道沈烟和萧霁是怎么走到刀剑相向那一步的。
只知道沈烟失踪的那几年,萧霁几乎疯了一般,后边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猜到了沈烟在燕王府怕是过得极不好。
谢老夫人泪水不住的落。
当年若不是谢荣之把人招回了家里来,好好在府里呆着的沈烟又怎么会招惹上萧霁,后来若不是为了她,为了她们谢家,又怎会一再被萧霁拿捏,最后落得那般境地。
谢荣之叹气:“三十多年了,他从没去找过沈烟,我是真的以为他早就放下了。”
毕竟以萧霁的地位和手段,真要找沈烟又怎么可能找不出来。
何向生能明确说出袁州,又怎么会是不知沈烟近况的,所以谢荣之当真就只以为是因为洪都府旱灾一事,勾起了萧霁的念想,让他走这一趟,只是让他寻一寻故人,看一看故人近况。
可想到萧霁当时那反应,哪里像是知道沈烟消息的。
现在还不知道宫里是个什么情况,萧霁若有个好歹,这大庆朝怕就真的乱了。
在朝为官,想的第一桩还是朝中之事。
谢老夫人却是另一重忧虑:“你说烟儿这孙女,与她长得极像?”
谢荣之摇头:“不是极像,是一个模子印下来的。”
谢老夫人眼里有几分忧色,谢荣之见了,倒是摇摇头,道:“这一点你不需担心,萧霁当年对沈烟恐怕是不好,但他的人品还不至于对沈烟的孙女怎么样。”
这也是他敢说出柳渔情况的原因,真若会害了柳家人,谢荣之绝对不会提起柳家半句。
谢老夫人整个人松了下来,也是,三十多年了,燕王府别说女主人,就连个姬妾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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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太皇太后和太后此时都在,听着太皇太后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两人沉吟了许久,太皇太后摆手让人出去。
皇帝年幼,太后其实也不过三十左右,太皇太后年近六旬,但保养得好,瞧上去也还精神。
宫人都退了出去,太后皱着眉道:“不就是洪都府旱情吗?这次钱粮送过去的不少,是什么事让皇叔弄成这样。”
吐血,只听着就觉胆战心惊,说到底皇帝还太小,她们祖孙三代人的荣华实则全系于摄政王一身。
“洪都府?”太皇太后摇了摇头。
每日里朝中多少政事,若是一个洪都府就能让摄政王弄成这样,大庆朝早多少年就改朝换代了。
她在殿内踱着步。
“洪都府,谢荣之……谢荣之……”太皇太后猛然一惊,顿住了脚步。
“来人!”
外边有心腹宫人进来,太皇太后附在她耳边低声交待了几句,那宫人领命退去。
太皇太后声音低,就连同在殿内的太后也没能听清,一时有些疑惑:“母后,您这是?”
太皇太后瞧她一眼,道:“确认一件事情。”
也不多说,打发了太后回去,歇下不提。
翌日上午,头一天晚上领了命出去的心腹宫女进得殿内,摒退了左右,把打听来的消息低声与太皇太后说了。
太皇太后面色微变,让人去请太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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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皇叔可能有血脉流落在民间?”
太后一双眼惊得比平日里大了一圈,她们能在这个位置上,那是因为皇室已经没有别的血脉了,可摄政王要是还有血脉,那就是两回事了。
太后团团转了起来,一时没了主意,去看太皇太后:“母后,咱们怎么办?”
太皇太后倒是比太后稍稳一些,摇头道:“只是可能。”
至于怎么办,狠一点的,自然是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