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潇南为帝,他为相,任何阻拦谢潇南的人,他都要拼尽全力铲除。
待了却这些麻烦事,再去好好瞧瞧他的女儿。
已经等了大半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然而就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温梨笙就在皇宫里大闹一通。
谢潇南难得睡了个好觉,只觉得这么一休息,浑身的倦意就涌出来了,肩膀也酸痛起来。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传来了宫人询问温梨笙的情况。
那宫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温主子醒好一会儿了,正在殿中闹着,奴才们谁也不敢阻拦。”
谢潇南起身下榻,让宫人给他穿衣,前往温梨笙所在的寝宫里探查。
刚走近就看到寝宫门口跪着几个宫人,皆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动都不敢动,门口站着的两个守卫倒是站得笔直,只不过衣裳头上都湿了,像是被人用水泼过,大殿里面一片安静。
谢潇南抬步走来时,所有跪着的人连忙转了个方向行礼,谢潇南摆了下手,问道:“怎么回事?”
门口的侍卫道:“回皇上,里头的主子自醒了之后便要出去,卑职不敢放行便将门拦住,温主子因此发怒摔了不少东西,还将药倒在卑职的头上。”
谢潇南眉头微蹙:“她不吃药?”
侍卫道:“盛了三碗,尽倒了。”
谢潇南垂下眼,就看见地上还残留着黑乎乎的药渍,沉吟了片刻便抬步进了殿中。
殿内还跪着一众宫女,而温梨笙正坐在床榻上生气,头发散着,身上穿着素色的宽袖袄裙,未施粉黛看着也极是漂亮,抱着双臂臭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温梨笙自打醒来之后,就对这陌生的环境抵触,虽然殿内金碧辉煌,但屋内没有一个熟悉面孔,全部都是陌生人,这让她没由来的心慌害怕,又发不出声音,便想着先出去看看。
却没想到门口还是有人拦着。
温梨笙曾这样被关在宅中大半年,虽然到后来不再挣扎,但不代表她就屈服于这种情况,于是当下又闹了起来,摔了茶盏掀了桌子,在大殿里闹了好长时间。
不过她都是挑些看起来不贵重的东西摔得,毕竟这地方看着就不一般,那些琉璃玉石是她见都没见过的昂贵东西,她碰都不碰一下。
这地方,是皇宫吧?
温梨笙从没有见过这样奢华的地方,哪怕是藏了不少宝贝的风伶山庄,也不至于奢侈到这种程度,这殿内的大柱子都雕刻着彩色凤凰与盘龙,气派宏伟。
这是谢潇南的地方。
想起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潇南只在她脖子上捏了一下就把她捏晕了,想必后来就是带到了这个地方。
身上也干净了,衣裳也换了,但温梨笙不需要他做这些事,她要的只有见到她爹,确保老头安然无恙。
后来送进来的汤药搁在桌子上,温梨笙是一口都不喝,放一会儿药就凉了,宫人们一直催一直催,她一怒之下倒在了门口的侍卫头上,本以为这样闹了一通他们就会尽快将谢潇南喊过来,却没想到这群宫人硬气的很,哪怕是全都跪在殿内一声不吭,也不肯去叫谢潇南。
温梨笙就坐在殿内生闷气。
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发现是谢潇南,想起这个人就是曾经将她关在院中大半年的始作俑者,也是导致这后面一系列事情发生的主要原因,温梨笙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拿个什么东西砸他,却发现手边的东西都被她扔完了,地上一片狼藉。
谢潇南站在这片狼藉之中,完全不在意寝宫被她搅得乱七八糟,只问道:“为何不吃药?”
温梨笙:干你屁事。
谢潇南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心里没什么好话,便说道:“你身体里可能还有些余毒未清,若是不吃药长久积累,会侵蚀你的身体留下不可逆的亏损。”
温梨笙还是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
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谢潇南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棘手,其他什么都可以慢慢说,但是不喝药就是不行。
谢潇南道:“你若是不吃药,就别想离开这里。”
温梨笙瞪他一眼,脱口而出:“我要见沈嘉清!”
虽然这句话没有发出声音,但谢潇南还是一下子就从她的口型里看到了“沈嘉清”三个字,想到先前她对自己百般抗拒抵触,转眼却跟沈嘉清抱了个满怀,谢潇南的心情骤然转阴,面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语气重了些许:“不吃药你谁都别想见。”
温梨笙干脆往床上一躺,用被子将自己卷起来,背对着谢潇南。
“把药端来。”谢潇南对宫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