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为了我?”
“也不是!”
她眼睛里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我是为了我自己。”
玫瑰很意外,道:“可是你并不需要来冒这种险的!”
“我有原因。”
“你能不能告诉我?”
“现在还不能!”她勉强笑了笑,慢慢的接着道:“只要杨大波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就算你们不想听都不行。”
午夜,风平浪静。船走得又快又稳。按照这样的速度,后天黄昏时就可以看到陆地。
船上有两班船夫,不当班的都已睡了,走出底舱,就可以听见他们的鼾声。
无论什么人的鼾声,都绝不会是种很好听的声音,尤其是当你睡在他们旁边的时候,有些人的鼾声简直可以让你听得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可是杨大波现在却觉得他听到的鼾声很好听,因为这种声音不但能让他觉得很安全,而且能让他保持清醒。
风公子是不是也睡着了?当然没有,他就算睡着,也不会睡得这么沉。他是个不平凡的人,是个超人,他的能力,他所拥有的一切,绝不是任何人所能梦想得到的。他仿佛永远都能保持清醒。
立刻要去面对这么样一个人,杨大波心里是什么感觉?有关这个人的传说,他已听得多了,但是面对面的相见,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些几乎已接近神话般的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
在这夜凉如水的玉雾中宵里,他一个人会做些什么事?是在静坐沉思?还是在享受孤独的真趣?
当班的船夫都在作,大家各守其位,谁也不敢离开半步。舱房外并没有警卫。风少爷在这里,有谁敢妄越雷池半步?
这给了杨大波不少方便,他很容易就找到了主舱,舱门紧闭,门外悄无人踪。
没有人敢打扰风少爷的安宁,尤其是每当午夜的时候,除了鱼姑娘外,谁也不许在附近徘徊窥伺。
现在杨大波来了。他既没有徘徊,也没有窥望,他确知风少爷一定就在这间舱房里。他还没有敲门,就听见舱房里传出一阵奇异的声音。是一种带着呻吟的喘息声,就像是条垂死的野兽在痛苦挣扎。
杨大波怔住。舱房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人?正在被他虐待折磨?
门里忽然又有人呻吟着低呼:“快来救我,我已忍受不住!”
舱门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正半裸着在地上挣扎翻滚。他的躯体苍白而瘦弱,带着斑斑的血渍,却是他自己用针刺出来的。他手里还有根针。
舱房里布置得精雅而华丽,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也是手工精致,质料高贵的上等货。这无疑就是风公子的舱房。
这个人是谁?没有人虐待他,他为什么要自己虐待自己。
看见杨大波进来,他显然也吃了一惊,但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与渴望,已使他完全失却了理智。
他又在低呼:“针,针……”
床头的木架上果然挂着锦囊,里面cha这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银针。
“用针刺我……用力刺我!”,!
p;玫瑰好像没听见这句话,又道:“风少爷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当然知道得很清楚!”
小倩只有点头。
玫瑰道:“现在陆小风去找他了,这一去很可能就不会回来!”
“可是……”
玫瑰打断她的话,道:“他一死,鱼姑娘也得死,鱼姑娘一死,我们就没有一个人能活,所以……”
她忽然拉起小倩的手,道:“所以我有句话一定要先跟你说!”
小倩道:“这句话玫瑰姑娘是不是一定要现在说?”
玫瑰点点头,道:“这句话只有三个字!”
“三个字?哪三个字?”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