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这?逃脱,几项条件叠加,很快就能框出目标。
崔韵时自然知晓他在看?什么,可是看?穿了?也没用。
“我姓崔,崔韵时。”
谢流忱的心?微微一沉,名字都敢告诉他,看?来是不打?算放他走了?。
崔韵时从身后摸出一条马鞭,鞭梢蹭着他的喉咙,哗哗两下就将他的衣裳挥落。
谢流忱顿时惊慌失措:“你……你……”
真是无耻。
他想要遮掩,可是双手被铁链束缚,动弹不得,只能尽量侧过身,聊胜于无地躲一躲她的视线。
“哎呀好放浪啊,怎的如此不知检点,被人脱了?衣服也不知道赶紧披上,还光着身子?叫人看?,我家中?若是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要赶紧绞了?
头发送去做和尚。”
“肌肉练得这?样分?明漂亮,是不是就等着勾引女子??自小学的男德都忘到哪里去了?,你们?南池州不教这?个吗?”
崔韵时的目光故意在他的胸膛小腹来回打?量,因为气愤,他未受伤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粉色。
谢流忱羞愤交加,完全不能忍受自己在陌生女子?面前衣裳尽褪,被当作?玩物欣赏。
可这?女子?显然是在刻意激怒他、轻辱他,越是如此越不能让她得逞。
他重新平复情绪,对这?人视而不见,她若有什么目的,自然会忍耐不住,主动暴露。
崔韵时看?到他这?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样子?便生气。
她死得太?快了?,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将死之时那种冰冷的绝望感让人难受。
可惜这?不是上辈子?的谢流忱,否则便能问?出她是如何死的。
她就算死也不能做个糊里糊涂的枉死鬼。
眼?前这?个虽然什么事?都没有做,可她忍不住就要迁怒,抬手就是一鞭,抽在他胸口。
就算他不是那个谢流忱,可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若是一切按照上辈子?的轨迹来,他还是会那样对待她。
所以他也算不得无辜。
谢流忱试图躲避,铁链被晃得直响,却?根本动不了?几步,只能直挺挺地被她抽了?两鞭子?,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脖颈上青筋乍起,却?仍是一声不吭。
崔韵时心?想他倒是很知道痛,一点都不像上辈子?那个,屡屡往她刀上撞,一点都不怕死,让她大多数时候都对他无计可施,让她生气。
看?看?面前这?一个,崔韵时又气又觉得爽快,嘲笑道:“怎么这?般不高兴,原本再过上几年,你可是要口口声声说爱我,很愿意被我抽两下的。”
谢流忱撑过这?一阵钻进骨子?里的剧痛,缓缓坐直身体。
他沉默片刻,而后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好像这?辈子?都没听过这?般好笑的事?。
他问?:“这?位姑娘,你绑了?我来,是因为爱慕我爱到疯了?,所以反过来以为我会钟情于你吗?”
他轻嘲道:“别做梦了?,天塌了?都别妄想我会喜欢你。”
别说他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念头,就崔韵时这?种货色,他死都不会喜欢她的。
屋中?安静许久。
“说得好,”崔韵时油然而生一种欣慰,“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然后抬手又是使上全力的一鞭。
谢流忱满腔怒火:“为何又打?我?”
崔韵时难得看?他这?般顺眼?,解释道:“帮你加固一下印象,往后千万不要食言。”
她啪啪又抽了?五下,抽得谢流忱差点想要和她同归于尽,她终于放下鞭子?,转身出门。
时辰差不多了?,该回房看?书,每日都要温温书,才能保持最好的应考手感。
——
月光入户,照着屋中?伤痕累累的男子?。
锁链太?短,谢流忱无法躺下,只得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