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守礼。”皇上一边说一边上了龙榻,躺在她身边后却没了动作,“方才又多看了几道折子,好巧便是你父亲递上来的,写的是浙江水患之后治理民生的计策,朕瞧了觉得言之有物,很是可行。”
陵容自然是要接话的,谁敢让皇帝冷场呢,“父亲自是想一心一意为皇上做事的,皇上能有一分满意,便是父亲为人臣子的福分了。”
“你倒是个会说巧话的……你身上这是,梅花的香味,容儿也是爱梅之人?”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揽上陵容曲线优美的肩头,便嗅到了一股香气。
梅香如故,然故人已逝。
陵容早知皇上对纯元的情谊,而梅花、惊鸿舞等更是两人寄托情意之物,每每想起便能惹得皇上触景思人。
是以她今日身上抹的便是梅花香膏,只是她却不想学纯元,而是初次侍寝便让皇上多记住她点。
“妾身喜梅,却也不止爱梅。春日梨花皎皎如雪,夏日莲花清新脱俗,秋日菊花枝头抱香,冬日梅花凌霜开放。世间有诸多美好,皆是观之可喜,赏之怡情,容儿贪心,不想停留在一个上面,隔些时日便换个去喜欢,这样一年四季便都是合我心意的。”
皇帝抚了抚她顺滑的乌发,喃喃说道:“诸多美好……不停留在一个上面……你这小妮子,倒是有一番巧思。你父兄在朝堂让朕很是满意,不知你今晚可否让朕满意了?”说话间便捏紧了陵容肩头。
陵容顺势钻进了他的被中,一双藕臂柔柔地搭上他的脖颈,粉面含春,眼波流转,红唇微动:“若在民间,今日便是妾身与夫君的洞房之夜。陵容自知尊卑,不敢认皇上做郎君,只在心中欣喜罢了。皇上当日还赞妾身是个妙人呢,怎的今夜便觉得陵容伺候不好皇上吗,妾身不依~”
她一番话做足了小女儿出嫁的心态,这夫妇之论又显得她识规矩懂礼数,至于这后面的痴缠,便是为了逗起皇帝的兴致。
皇上再怎么被神化,毕竟也还是个男人,自然被她惹起了火。美人在前,玉体横陈,陵容又颇为熟悉他,给了皇帝□□愉,他折腾了许久犹嫌不足,外边太监叫了三回才罢休。
侍寝后嫔妃需得回自己寝宫歇息,陵容又被送了回去。第二日还早早去给皇后行了礼请了安,因着新人未侍寝的不能去给皇后请安,是以来的都是一众潜邸旧人,受了华妃几句冷嘲热讽便回了宫。
她将将闲下来一会儿,苏培盛便亲自来承乾宫传旨。
陵容得封贵人的旨意从御书房传到承乾宫时,东西六宫便俱已知晓。
她带着明德堂上下一干人接了旨,又叫竹茵好生送走了苏培盛,才得空好好歇息一会儿,只叫梧桐和竹实去将皇上赏赐的东西一一清点入库。
待陵容醒来时,已是该用午膳的时间,殿内是良辰和美景在守着,良辰见她醒来赶忙奉上铜盆让她洗漱,美景却是出了殿外去禀报,不一会竹茵便进来了。
陵容净了面,才觉得人清醒了点,没有早上那么疲乏了,“良辰和美景先下去吧,这里留竹茵伺候就好。”
两个小丫头退下后,她才问竹茵:“姑姑,这半日各宫里有什么大动静吗?”
“小主,说来也巧,这晋位的旨意和赏赐都是您给皇后娘娘请了安之后才来的,倒是躲过了其他娘娘的为难。然而您是头一个侍寝的,又有如此恩宠,各宫怕是都盯上小主了。别的暂且不说,光是华妃娘娘那里就动静不小,今日曹贵人和丽嫔娘娘从翊坤宫出来时脸色都不大好,曹贵人的发髻都歪了。”
“华妃娘娘自然是眼里容不得新宠,只是新宠纵然要站在风口浪尖上,却总好过无宠的新人要任人宰割。姑姑,让人去传膳吧,精神足了才好应付其他的事呢。”
“既然小主想得如此通透,那奴婢也就放心了,奴婢这就去传膳!”竹茵见她不慌不乱,心中自有章法,也算是放心了下来。
皇上很是受用陵容的容貌身段,便是她的嗓子也叫他很是着迷,床笫之间哄她唱了一段采莲曲,那声音竟和他的纯元有九分相似,甚至其清亮婉转还在纯元之上。他起了疑心,以为是陵容进宫前便故意练着,还言语间试探了几回。
陵容却是不惧这个,只是说她能唱出好几种音色,一一给他唱过不同风格的曲子后便让皇上消了疑心。只是他虽赞陵容佳音天成,还是暗暗表达了对纯元那个音色的喜爱。情到浓时还非要她叫出声来,真真是叫陵容很是不爽,一边享受□□的欢愉,而一边精神上又深感恶心。
如此宠爱之下,皇上连翻了五次她的绿头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陵容还不想这么早就成为各宫的眼中钉肉中刺,第五日晚上侍寝时便借着几句诗词,将话题引到了陶渊明身上,又说宫中也有很是爱菊之人,将皇上的心思引到了沈眉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