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长腿一伸,利索地弯腰坐了进去,又拿脚尖踢了踢前座:“你们坐那儿。”
躯俱留队看了眼前座,忍不住:“可是少爷,前面只有副驾驶一个座了。”
“一个座怎么了?叠着坐不是正好?”
长寿郎:“……”
躯俱留队:“……”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躯俱留队满脸惊悚。
叠着坐?
谁坐谁?
是的上级,总没有让领导当垫子的道理。
也就是说,他不得不与这个百岁老男人亲密贴贴,让人坐他大腿上。
这种事情……不要啊!他还没交过女朋友啊!
躯俱留队蹭蹭连着倒退两步,浑身上下身体力行地表现出了“崆峒”二字。
长寿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莫西干头瞪一眼下级,又看一眼不耐烦的直哉,骷髅般消瘦的脸上,笑容都变绿了。
最终,在长寿郎的斡旋下,前座被他自己所占,后座则由禅院直哉勉强分出了一丁点位置,给努力缩减身形的躯俱留队。
车子这才得以发动。
禅院直哉坐在中间,如一道高耸的山脉,隔开左右两端。
他偏首,看向纹丝不动的亚里纱。
就连方才的争执似乎也没能引起她的兴趣,少女单手撑着下颌,面朝车窗,幽幽眺望远方。
她背对着他,浅金色的发丝柔顺披散在肩膀,耳后几缕翘起的碎发,越发显出耳垂那抹触目惊心的白。
叫人不禁想起她的手指的触感。
软腻、光洁。
又令人好奇那比象牙还白的耳垂,是否也是如此……
车身颠簸了一下。
禅院直哉摔上背椅,骨折的手因为冲击而一下泛起剧痛,他眼睫一颤,猛然惊醒。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每次、每次,只要碰上她,他就变得奇奇怪怪。
全是她的错,全部都怪她,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前面传来司机慌张的道歉:“少爷,你没事吧?”
“闭嘴,开你的车!”
直哉头也不抬,低低骂了一句。
眼看少女终于因为颠簸而扭回头,他心浮气躁,一个没忍住,像吸饱了浑浊井水的失足男鬼,湿冷的抱怨顷刻便脱口而出:
“怎么,你终于舍得正眼瞧人了?”
“外面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值得你连……这么入迷地看?”
话里话外夹着软刀,她侧目斜他一眼,又扭了回去,口吻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