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束缚的限制,尽管已经得救,禅院直哉仍不得不带着亚里纱回一趟京都。
咒术意义上的束缚,与契约相似。
付出代价,换取利益。
违反者则会遭受反噬。
当定下契约的对象是他人时,反噬便会以十数倍的,谁也无法预料到的形式降临。
禅院直哉立下的束缚,要求是亚里纱作为护卫,护送他回到京都。因此对双方而言,这场护送任务依旧在继续。
禅院家的车候在山脚。
一名躯俱留队坐主驾驶,负责开车;剩下的座位倒是还没定。
直哉挑挑拣拣,率先打开车门,对着副驾驶弯腰坐了进去。
屁股还没坐热,他掀起眼皮,金灿灿的眼珠微抬,轻轻瞥过车内后视镜。
长寿郎与另一名躯俱留队也上了后座。
他们特意空开一点距离,专门留出了个席位。
留给谁,自然不言而喻。
车内空间就这么点,就算空了距离,彼此衣角也难免产生些摩擦。
亚里纱上车后,三人就拥挤在后座。
直哉视线一扫,眸色陡然阴冷下来。
重叠的衣角冲入眼帘。
她披的是他的羽织,便是扎起了袖口也仍显宽大。往车上一坐,羽织轻飘飘落下来,与其他人衣角相叠。
就连目光也……
又从他身上移开了。
轻轻地,落在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莫名叫人心烦。
空荡荡的浮躁又席卷重来。
他眼底似有一团乌云搅散,沉沉的雨云瞬间蔓延至整张俏丽的脸蛋,好似拧一下便要滴出乌黑的水。
下一刻,直哉径直踹开车门,眉眼含着止不住的戾气,大步来到后座。
躯俱留队不明所以:“少爷……”
“出来。”他命令。
躯俱留队愣了愣,遵从指示下了车,茫茫然立在外头。
“还有你。”直哉抬抬下巴,嫌弃看向佝偻着腰的老头,“也出来。”
长寿郎眯着眼笑:“少爷,后座挤。您坐这,怕是不习惯。”
直哉嗤一声,飞扬跋扈地抬了抬眉尾。
“的首席是我,不是你。再说一遍,赶紧给我滚出来。”
“……”
长寿郎憋屈地下了车。
现在,顶着寒风傻站在外面的人成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