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得起。”
魏芝表情没有半分松动。
赵元真定定盯了她会,轻轻叹口气,坐到檀木椅上,示意她出去。
魏芝转身就走,出门时他又开口:“文思院新下的料子,清蝉已经有了,多余的一件你拿去改改,能穿。”
魏芝半只脚已踏出门,闻言,回眸淡笑:“谢谢大人。”
“去吧,”赵元真挥挥手。
书房门不足半米,赵孔麒似已等了许久,带着小五春明上前来:“魏芝姑娘。”
魏芝猜出他的来意,回头吩咐:“春明,跟小五去叶绚夫人那里领衣服。”
春明只一眼便知这是借口,忙不迭的带着小五,跟在那车旁候着的玉兰去了正房,独留下赵孔麒魏芝两人漫步在庭院。
庭院地面覆满厚厚的积雪,如同一条洁白无瑕的锦被,朱红色的栏杆偶有积雪堆积,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白花,又被魏芝轻轻拂去。
“魏芝姑娘,那个小侍的身份,我在金耀门文书库寻到了,他是卿州人。”赵孔麒递来薄书。
“卿州?”魏芝接过,翻开浅浅过目了阵。
赵孔麒将步调降至同她一个速度,缓慢回话:“对,卿州人,生父是那的卖炭郎,生母无业,在前年双双病故,为谋生,他从卿州来京都。”
魏芝看着薄书上,用墨流畅写出的两字:代旗,年十六。
“代旗…是我害了他。”魏芝开口。
“害了他?你查他作何?”赵孔麒早就想问了。
魏芝唇线拉直:“我那日确听到了谈话,正是他让我上去的,他告诉我他是青楼老鸨的弟弟。”
“他为何骗你?”“不知。”
“那,你听到了什么?”
魏芝见赵孔麒激动的样子,摇摇头,赵孔麒一副被刺痛的样子:“魏芝姑娘,不信我?”
赵孔麒并非恩荫入仕,而是科举出身,从底层做起,他曾因顶着巨大压力,彻查出多重案件,得罪的权贵不甚其数。
再加之书房那一夜,赵孔麒愿查至亲,也不愿放弃为百姓鸣冤,魏芝觉出他并非那种人,正因此,她才摇头:“我信你,但是你不该知道太多。”
“那你就告诉我,我所猜想的,是否是对的,倘若请愿状为实,青楼背后东家,是不是户部侍郎王泽?”赵孔麒难以控制的上前。
魏芝只是闭眼,幽幽叹出一口气。
赵孔麒见魏芝意已决,无奈开口:“不管如何,此去卿州,你需要我的帮助。”说着,他俯身,借着月光,从锦囊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魏芝。
月光下,黑褐色令牌闪着光,材质似是陨石精铁,魏芝接过,只觉触手冰凉,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
陨石精铁本就极为罕见,经能工巧匠精心打磨锻造,方成此牌,牌身之上,一个苍劲有力的“正”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字痕处隐隐有金色丝线游走。
魏芝瞧着令牌,倒吸一口气:
此令牌,跟那夜救她之人留下的令牌,除了刻上一字后并无差别!
“你这令牌,从何处来的?”魏芝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赵孔麒解释:“此令牌名为玄牌,如今只有大理寺与枢密院高等职位才可佩戴,见令牌如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