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买不到新鲜的菜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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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后,东川入了夏,天越来越热。
夏季白昼长,陈寒丘在学校里留得比平时晚。这个点,家里太暗,没到开灯的时间,看书或是写作业都不方便。
他每天最后一个关好门窗离开,再骑车回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周。
四月末,明天是五一假期。
铃声打响,教室里的人渐渐散了。
施翩收拾完书包,转头看了眼,他还在写作业。下课也作业,放学也写作业,那他在家干什么呢?
在家不写作业,又不理她。
她不高兴地噘噘嘴,准备回家去。
走到后门,撞上一颗鬼鬼祟祟的脑袋。
戴着眼镜的男孩子见到她,慌乱地缩回头,匆匆跑走了,一副心虚的模样。
她没多想,想着刚刚的画发了会儿呆。
今天画得晚,这个点学校里没什么人了,慢吞吞走到拐角,听到两个男生说话。
“我说了,他每天都最后一个走。”
“家里穷呗,学校还能开空调。”
“看看他今天留到几点。”
施翩停下来,有些困惑。
他没有开空调,没有开风扇,甚至都不认识他们。
不过人就是古古怪怪,她不去想为什么。
画得好累,睡会儿在回去吧。
这么想着,施翩又返回教室,和司机说了一声,便自顾自地睡下了。陈寒丘刷完一张卷子,抬起头,看到前座的女孩子。
再看时间,下午六点,这个点又在学校睡觉。
窗帘没拉,光从外面照进来,她在脸上盖着帽子。
陈寒丘看了眼教室上方,没开灯,她不想打扰他写作业,所以没拉窗帘,盖着帽子也不怕热。
他拉上窗帘,打开位置的上方的风扇。
六点半,陈寒丘盖上笔盖。
“施翩。”他喊她。
没动静。
他只好走到前座,站在过道上,倾身过去,屈指轻扣了扣她的桌子,又喊了一遍。
“施翩。”
帽子下的脑袋动了动,那只小手摘下帽子。
小狐狸露出娇憨的面庞,茫茫然地看他一眼,揉揉眼睛,咕哝着几点了,再去看天。
还亮着,不算很晚。
陈寒丘:“我要回去了。”
施翩:“哦,我也要回去了。”
“困就回家睡。”他说。
她看他一眼,嘀咕:“我才不困呢,我是在构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