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张贴在宣传栏上!
嚯,这可真是得脸的事儿了!
所有在场听到小黑皮说话的百姓都不由挺直腰杆。
大人画他们!
下一刻,大家都努力投身与开荒之中。
大人让他们开荒,那他们就努力开荒,让家里的婆娘们瞧瞧他们在这里是如何挥洒汗水,如何为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拼搏的!
于此同时,远处的云娘突然腰背一僵。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偷偷打量她,应当不会吧……云娘摸了摸自己干燥起皮的脸颊。
随后嗤笑一声。
她这副模样,哪还有男子们愿意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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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璀璨朝霞如同橙色的橘子皮,在天边一片又一片的堆积着,将原本灰扑扑的街道都染上了几分好看的颜色。
宣传官一早接到了上峰的通知。
只是这次不是宣传种子和开荒,而是让他对着新张贴的十几幅画,和留在城中的妇孺老弱讲解郊外的开荒热闹场景。
没过多久,家里的小辈和老人赶不及的往这儿来。
宣传官小陈正讲的如火如荼,他这张嘴皮子当真厉害,哪怕他不曾去过开荒之地,光凭着头上情形沿着描述的惟妙惟肖。
大家好奇的看着张贴的纸画。
这次不是他们看不懂的文字,而是一幅幅田间劳作的图,有小孩惊讶的挤到最前面,伸出他黑黢黢的手指着图中一个不过一尺宽的男人:“阿爷!这是我阿爹!我阿爹后背上有个好大的疤!还是阿爷你打的哩!”
四周传来一阵哄笑声。
有这小孩的童稚言语,更多的孩童和老人家围了上去。
五岁大的阿糯也凑了上去。
他人小,也干瘦,下巴尖的仿佛能戳破喉咙。就这样,他凭借着自己的小身板在人流中挤来挤去,一张图一张图的看,不知道看到多少男子挥动铁器,赶牛的模样。终于,他在一排画的最后一个瞧见了一个名字——云娘。
是阿姐的名字!
他认得阿姐的名字,阿姐曾教过他!
阿糯恨不得立刻蹦起来,他兴奋地顺着这个名字往上看去,满心满意着惟妙惟肖的阿姐图画,没想到上面的图形异样的难以辨认。
可——这是他的阿姐吗?
一个圈圈,一个长圈,四根长棍。
阿糯当即瘪瘪嘴,两泡晶润眼泪闪烁着,迅速聚在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