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州牧前两年病亡于幽州州城,朝廷无人,州牧至今空缺。”萧晟放下资料,和黎央分析着幽州的情形,“辽东郡是幽州治下之郡,郡守便是姚寇,如今幽州,皆由姚寇代为治理。”
“姚寇此人,是前太子太傅姜铎的弟子,出身不显,又无世家倚靠,早些年在西京任职,姜铎不在后,便被世家打压放到了幽州地界,这么多年,朝廷都快把他忘了。”
“是姜铎的弟子?”黎央对这位太子太傅最大的印象,就是他的文人风骨,“不知道姜太傅的风骨,这位姚郡守学到了多少。”
“他以前所做的文章,还有历来所上的折子我都调阅过。”萧晟不确定姚寇品性如何,但肯定他的才华,“所做文章颇具文采,上的折子,亦全是民生百事,用词精准,道尽民生多艰。”
“但……”萧晟从不会妄下判断,“是人是鬼,还需亲自看过才能知道。”
幽州具体是什么情形,也需要亲自看了才清楚。
萧晟带着兵马,一路加速行军,到达幽州已是半月之后。
越靠近幽州,气温越低,人也越来越少。
姚寇得了消息,一早就在城外迎接萧晟。
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行至州城,属实是个不小的阵仗,来往的行人早早的就避让。
“下官辽东郡郡守姚寇,携幽州一众官员,拜见齐王殿下。”姚寇带着身后几个官员和数名百姓,一看到萧晟便行礼。
萧晟坐在马上,看着为首的姚寇。
姚寇如今四十有余,印象中比在西京时要黑了一些,也更瘦了一些,但还是一身文人气息。
“时隔多年,姚郡守清瘦许多,幽州苦寒,姚郡守这些年受苦了。”
姚寇再次作揖下拜,“承蒙殿下挂念,幽州虽不及西京繁华,但西京亦未有幽州之风情,下官乐在其中,并不觉苦。”
“那本王可要好好感受一番,姚郡守所说的幽州风情。”
姚寇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一路劳顿,下官已在府中备好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请殿下入城。”
幽州的贫瘠,展现在方方面面。
譬如这理应最是繁华的州城,城里的道路却是铺的黄土路,道路两侧是残破的土坯房,路边有做生意的百姓,虽然穿着破旧的衣裳,但街市却很是热闹,沿街都有叫卖声。
姚寇将酒宴摆在了县衙,县衙看着像是被修葺过了,但还是显得破败苍凉。
酒宴说是宴,但只摆了两桌,每桌八道菜,以陶罐盛着,三道青菜,都是水煮的,五道肉菜,散发着肉的腥气,还有略微发黑的米饭。
姚寇很是羞愧的看着萧晟,“殿下见谅,幽州贫苦,这已经是幽州最好的席面了。”
“无妨。”萧晟在主位坐下,他是差点就被饿死的人,从来不会嫌弃食物。
见萧晟坐下,姚寇又为萧晟介绍了其他人。
幽州治下有五个郡,如今幽州归属萧晟,他们这些人就都成了萧晟的属官,必然是要来拜见萧晟的。
另外一些人,便是幽州的乡绅及富商,他们在幽州的地位,如同西京的世家。
柴宿白和秦镇,姚寇和其他几位官员,依次坐到他旁边,另外一桌坐的是幽州的乡绅富商。
一番恭维寒暄之言,所有人举杯敬萧晟。
萧晟端杯回应,一饮而尽,那酒辛辣的好像一路烧到了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