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区就没有监控可看。吴哲有点无聊地注视着虚空,手上一点一点的敲击着键盘抽屉。
袁朗蜷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吴哲看了看,顺手从旁边椅子上捞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袁朗醒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没事吧。”又睡了。吴哲看看他,把手伸到他的伤腿上摸了摸。袁朗动了动,没醒。
吴哲于是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回来的时候,果然袁朗翻了个身,把伤腿压在身下,拿毯子盖着。
吴哲用力推了他一下,说:“起来!跟我聊聊天。”
袁朗不情愿地转头说:“行了行了,昨天菜刀是不是多嘴说了什么?许三多给我做了两个多小时思想工作,‘没关系的呀,医生很厉害的呀。’‘队长你身体很好啊’‘大队不会不管你的呀。’就差说我身残志坚,永垂不朽了。我快被他聊死了。别来烦我。”
他一转头,裹着被子又蜷进去。
吴哲在旁边搬了三个凳子,靠着沙发排好。然后他躺在凳子上,靠着袁朗旁边。
袁朗转头看看,僵了一下,问:“干嘛?”
“我知道你喜欢我。”吴哲说。
如果这沙发不是靠墙放的。袁朗下意识想把沙发推倒,翻过去,然后夺门而逃。但是明显他现在动不了,吴哲还结结实实堵着路。
袁朗仿佛脖子装了钢板一样,卡拉卡啦艰难地转过去。凳子比沙发要高些,他现在能看到吴哲的鬓角,耳朵后面的脖子上有着柔软的汗毛。
“那个……”战胜了自己想要扑上去抱住他,或者是打穿墙壁逃出去的,两级分化的冲动,袁朗摸摸自己的鼻子,然后问:“我喜欢你,你吓坏了?”
吴哲看着天花板,说:“有一点。”
袁朗坐起来,看着吴哲说:“你是要跟我聊聊这个?”
吴哲看着他,胳膊枕着头,说:“不是,跟菜刀、许三多一样,比较担心你的心理健康。我跟他们说,其实谁都一样,碰到这种事情是会情绪低落。你的问题还在于死撑,本来你能跟铁路回去的。”
袁朗靠在沙发上,说:“我不能走啊,菜刀的经验不够,你又太有想法。”
“还有你走了,我们都不会安心。”吴哲说,“哪怕你现在病病歪歪,心理有创伤,情感取向也比较特殊。”他顿了一下,“你在我们就安心。”
袁朗把头搁在沙发靠背上:“情感,取向,比较,特殊?”
吴哲指着自己说:“那天晚上你突然来那么几句,我……”
“是,”袁朗从沙发的一边往下爬,光脚踩着地,说:“我们现在应该学业为重,感情的事情等到了大学再谈也不迟。”他伤腿落地一个趔趄,吴哲急忙翻身捞住他,两个人都摔进了沙发里。
袁朗双手举起来以示清白,说:“我会误会的,你知道的啊。”
吴哲突然就有点恼怒:“少给我嬉皮笑脸的。”
“我没有。”袁朗立刻接口。
吴哲一愣。
“我很认真。”袁朗说,“虽然我病病歪歪,心理有创伤还死撑着,可是我很认真。”
通讯器呼叫,菜刀回复:“总部,到达隘口一号。clear。”
成才回复:“隘口节点就位,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