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置光任他抓着,说:“我这么多年想要的好处,是什么,你大概听老周说了吧。你相不相信不要紧,因为现在,果敢那边的鹏将军被缅甸政府做掉了,局势太混乱,我的围捕行动实行不了,你的特种兵也用不上了。”
周柏笑上来拉铁路,铁路松开陈置光的衣领,陈置光坐下来:“所以,我想到,特种兵可以派另外一个用处。”
陈置光继续说:“所以我告诉丹青、康水帮,有几个人是广州来的黑帮——这还是你们自己说的——说广州人是知道鹏将军要倒台,所以到这里来抢地盘,他们有钱有势,必需趁他们没做大的时候,赶尽杀绝。你知道,有些时候,他们确实很相信我。”
铁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置光的表情有些狰狞:“只要那些中国士兵死了,缅甸政府为了安抚中国军方,一定会灭了这两个黑帮,来给你们一个交代。只要你们死了,死的很惨,有照片在中国的网上挂出来。”
铁路把手枪开了保险指着陈置光,周柏笑和旁边那青年扑上来把手枪夺下。
铁路空手挥拳,砸在陈置光脸上:“你这个,神经病!”
陈置光笑着后退,笑着擦着嘴角上的血,笑着继续说:“还是你打算告诉缅甸政府,这不是他们黑帮的错,都是我的主意,让他们不必为难那些人渣?”
铁路冷静下来,说:“可是有一个黑帮已经知道袁朗是特种兵中校。”
陈置光笑笑不答。
“他就是你的翡翠?”周柏笑问,“康水帮那个开赌馆的老俞?”
陈置光点头,表情简直是为他骄傲的:“也是他勾连了丹青帮和康水帮,说服他们听我的话,一起合作,干掉‘广州人’。”
菜刀带着人去屋子下面躲避。坦克的炮弹哐一下砸了进来,房子大部分是竹木结构,炮弹直接穿过了房子,在后面爆炸了,但是墙上出了很大一个空洞,刷拉刷拉往下掉渣滓。
直升机转在坦克的背面,降得很低,用机枪扫射。坦克的钢板朽烂,子弹在上面弹起,落下深深的凹槽,炮台转过来对着直升飞机,飞机巧妙地躲避着,只是一侧螺旋桨已经不能用了,有些忽高忽低。坦克又开炮。没打到。
吴哲悬在飞机侧翼拄着机枪在射击坦克。下面有一个匪徒拿着一支长步枪对着他瞄准,砰一声枪响,那人扑倒在地。旁边有人想去捡那支长枪,又一个单发,剩下两具尸体围着那枪,再没人敢动。吴哲已经退回机舱,对着耳机说:“谢了,成才。”
铁路对陈置光冷笑起来:“干掉他们?谁干掉谁还不知道。”
陈置光无所谓的说:“谁干掉谁,都好。”
铁路一个肘击磕在他下巴上,陈置光顿时昏了过去。周柏笑在旁边拦之不及,叹了口气,然后又恨恨地在陈置光腿上踢了一脚:“你个!你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形容词,“疯子。”最后他说。
旁边那青年对角落的秘书说:“不要记录。”
外面的火力暂时安静了一些,菜刀在和c3商量什么,木木给徐睿包扎手上的伤口,旁边的方芳一连苦哈哈地跟着木木屁股后面:“我帮你忙吧。”
“没事。”许三多说,“我包地快。”
袁朗眼睁睁看着直升飞机在自己前面飞走,身后的房间里,是几个砍砍杀杀的暴徒。
“哎。”他轻轻说,“别这样啊,回来呀。”
袁朗觉得自己有点小忧伤。
吴哲觉得自己一个技术兵,居然对着一个坦克在疯狂开火,十足的穿越。
俞哥在山坡上的教堂里,听着外面隐约的枪炮声。旁边的牧师在喝茶。他问俞哥:“你引来的是什么人?”
俞哥说:“我希望我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他抬头看看那个翡翠雕成的基督,说:“可是没人会回答我。”
牧师倚着一个讲台,讲台的抽屉里,有一支上了膛的黑星手枪。牧师的右手悄无声息地向那里摸索。
袁朗听见屋子里有人大声喊:“广州的朋友,我们是费老板的人。金哥想和你们谈谈。”
袁朗听到屋子里的人在砸着东西找人,说:“广州的兄弟,出来。费老板有话想和你们说。”
袁朗攀着廊柱慢慢下落
楼下,他看到堂外扔着两具土著衣服的尸体,另外几个村里的男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捆在地上,三个小混混守在旁边。袁朗扫了一眼他们只有两条ak,一支手枪。四五个妇女也似乎挨了打,被赶在大厅中央,坐在地上。
一个帽子上戴着银饰的中年妇女抬头正看到了袁朗。袁朗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妇女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四周,突然大叫起来:“哦呵呵呵呵呵呵!”旁边人都吓了一跳,然后她开始大哭起来,这一哭,旁边的小姑娘也跟着哭起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严厉地呵斥她们,意思大约是不准丢脸。旁边小混混们笑呵呵看着女人们。
袁朗飞快地把那几个男人身上的绳子割断了,对着他们耳语:“枪、gun、downstairs。”这里人唱圣经用的是土语化的英文,袁朗也实在管不了他们到底能不能听懂了。
猝不及防的小混混立刻被缴了械,两把ak落在村里人手里。袁朗拿了手枪。
袁朗示意他们整理一下步枪。那两个人很熟练地关上保险,退下弹夹检查子弹。袁朗心里摇头,果然都是练家子。
楼上的人正在从楼梯上下来,被ak偷袭,一阵混乱之后被逼回楼上。
袁朗坐在楼下喊:“上面的兄弟,费老板想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