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接到了吴哲的报告:人质错误,而且遇袭。
周柏笑面色凝重的对下属说:“a组动员。”
待命的武装特警接到了一个特殊的命令,协助市政法委进行一次逮捕,荷枪实弹包围目标建筑,不允许进攻。据说这是一个直接来自于省检察院的批捕。但是他们的车接近目标时,所有人呆住了,这是公安局的办公楼。
公安局的办公人员,呆愣愣看着武警和他们隔着窗子对峙,铁路一点不避嫌的穿着军装长驱直入,走进了陈置光的办公室。陈置光正看电脑,戴着老花镜抬头望他,说:“怎么说?兴师问罪?”
铁路旁边的一个青年拿着逮捕令,告知陈置光因为涉嫌与毒贩交易被检察院批捕,由市政法委执行。陈置光站起来,往窗外望着持枪的武警,说:“让他们先走吧,全市人都看得到,影响不好。”
铁路不说话。
那个青年继续说:“我们要考虑安全,请跟我来。”
菜刀他们被包围了,对方并不是正规的军制武器,都是仿制的短枪,老旧的冲锋枪。准头不行,但是火力凶猛,而且居然还有手雷。外围的成才狙杀了对方的两个重型枪手,后来的人躲避的很好,咔咔达达向房子里扫射,但没有人再试图往房子里冲。
吴哲和飞行员飞往地点支援。
飞行员把飞机往下靠近,吴哲的望远镜紧紧锁着一个东西。一棵树,树上挂着一条宽长的黄色布带,上面打了一个花结和一个水手结,这是a大队作模拟沙盘时的简易标记,意思是:“人质、负伤。”
吴哲对着菜刀说:“我看到队长的结绳信号了,他在这里。”
菜刀说:“我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要不你先去看看?”
吴哲沉默了一下,说:“很幽默啊。”
菜刀说:“徐睿受伤了,不幽默我哭给你听?堵住!”菜刀呼喝了一声。许三多扑在旁边,把穿孔的门板用桌子堵上。
飞行员和吴哲并没有往袁朗那里巡视,十万火急地赶往菜刀那里救援。
他们的直升飞机并不是武装机,所有的火力仅一架机载的冲锋枪,但是对付下面的乌合之众已经十分得力,飞行员故意飞在他们头顶上,反正对方的老式轻机枪,这么高的距离没有一点杀伤力。
吴哲戴着防护镜,一轮子弹倾泻下去,对方顿时就哑火了。直升飞机往屋顶上飞。菜刀已经带队等着。吴哲在准备垂降的绳梯。
吴哲突然觉得一震,接着又是两下暴烈的呼啸。
飞行员紧急把机身拉起。菜刀他们看着飞机快下来了,又呼啸着离开。直升飞机受到攻击,腹舱穿孔,一侧螺旋桨受损。
从密林里,卡啦啦卡啦啦地开出来一辆过于夸张的东西,所有人目瞪口呆,坦克。一架坦克,一架越战时候的老家伙,551,谢里登坦克,它实在太老了,表面的铁皮都斑驳生锈,履带七零八落碎了一小半,仿佛扔在那里随时可以开出花来。可是它飘着硝烟的炮口表明,它的炮膛仍然能用,就算不能冲锋陷阵,对付一架打算低空悬停的轻装直升机来说,它仍然是压倒性的暴力工具。
“我叉!”受伤的徐睿喃喃。
飞机已经远远地保持了安全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对坦克也是安全的,吴哲的机枪给它挠痒都不够。
吴哲听到耳机里,c3在唱:“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滴舒克。贝塔贝塔贝塔……开坦克滴贝塔。”
旁边的伏击人员,因为害怕直升机的火力,不敢冒出头来。可是吴哲看到坦克的炮口正慢慢地向房子旋转过去。
铁路他们坐在政法委的某个封闭办公室里。陈置光手上铐着手铐。铁路大马金刀地坐在他面前,说:“你想做什么?”
陈置光笑笑问:“你想做什么?老周一直夸你,能文能武,有手段讲义气。我看他大概不知道,你玩政治更强,能把政法委拖出来。”他扫了一眼旁边的政法委工作人员,那个宣布逮捕他的青年人。
青年笑笑说:“这是组织上的决定。其实你自己也有数,关于你的犯罪证据我们已经搜集很久了。”
陈置光笑笑:“很久了?怎么现在才抓我?”青年也一笑:“我们很慎重。”
“只是这几年,每年我都有漂漂亮亮的大案子、大功劳在这里,组织上对我很器重,我对组织上也很有贡献吧。”陈置光大笑起来:“这次只是因为涉及甲种部队的那几个特种兵。”
“你知道就好。”铁路冷冷的说。
陈置光突然爆喝起来:“怎么你的人就值钱?我们呢,我的警察呢?他的武警呢?”他站起来指着周柏笑,对着铁路说,“我的人,死在车里,死在厕所里,死在树林里。我的卧底,尸骨无存、家破人亡的时候,组织上的人哪里去了?”他转头对着那个青年吼起来:“没有功劳的时候,你们的、组织上、哪里去了?”
连铁路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惊了一下。
铁路吸了口气,站起来看着他:“我倒是有点意外,看来你很明白,下属死了,当头儿的会很生气。”铁路把配枪放在桌子上,旁边的青年想上手去压住那枪,但是他被周柏笑拉住了。
铁路说:“他们受到的袭击绝对就是伏击,有准备的埋伏,连坦克都来了。你在捣什么鬼,你想干什么?”
陈置光笑笑。然后说:“袭击他的人,大概是康水帮和丹青帮的所有合众。嗯,我已经尽量多的通知人了。”
铁路把枪握在手里,另一个手揪住陈置光的衣领:“可这样对你没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