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年少低沉的声音,在梦境中逐渐飘远,模糊到他快听不清晰:
“时搴,我是你小叔,是你的长辈。”
“难走的路,本就该我来走。”
学到
沈时搴昨晚睡得不安稳。
做了那个梦再醒来,突然对这个梦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这究竟是梦,还是他年少时的记忆?
他打电话给霍宵,但是已无法拨通。
打给姑姑、爷爷,也全一样。
沈时搴没再执着地继续,反将昨晚的梦从心里压了下去。
梦境是真是假,已经不再重要,以前记忆里的一切也不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他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将和她相守一生。
他只管未来。
不会再想从前。
-
墓园里。
骨灰下葬,立上墓碑。
祝姗跪在墓碑旁,抱着大声哭嚎。
这么多年来,她讨厌的母亲,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和她多说的母亲,如今已成冰冷的骨灰,长埋地底。
她太后悔!
可世上,后悔是最无用的一件事。
祝姗哭得声嘶力竭,“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祝定成跪在墓碑旁,一样一样摆好供果。
他一夜未睡,满头的发也在这一夜变白。
他开口,音调没有起伏:“姗姗,别难受,你妈妈早就想你外公外婆,也日日夜夜思念你大伯他们,她每天心里都在煎熬,她其实也早想走了。”
叶蓉常常在晚上哭醒。
哭醒后,就一根一根抽着烟,直到烟灰缸都摆不下,直到天色逐渐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