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要说的话,大概是……
“想到处走一走吧?”
没有了镜头,没有了摄影机,但他却从未停下下意识寻找美的习惯。
固然时间再无法定格,但无论是工作,还是闲暇之余,他总是愿意去捕捉那些个美好的东西。
在这个路遥车马慢的时代,许多东西并不需要特意去定格,现在的他,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金钱,去沉浸在世界的美好当中,去慢慢体会,去反复回味。
“我想看北极冰川,看南极企鹅,想登高眺望山河远,想于草原看苍鹰回旋,等昙花开的那一瞬间,瞧着金乌西坠,玉兔高悬。”
“没有了金钱的束缚,剩下的,大概就只是单纯的享受生活了吧?”
秦峥瞧着他这般的模样,半晌:“……或许是吧。”
可过往那么多年,他也从未缺过银钱,如何,就没感受到过,什么叫做享受生活?
秦峥瞧着司微的模样,眼底却透过他,仿佛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来自京城的传旨太监,在萦州城里转了一圈之后去了顺安街,进了红颜的消息瞬间便在整个萦州传开了。
随着这个消息一道传开的,还有大批自京城带兵而来,奉皇命彻查地方的官员。
从盐场到马屯,再到地方杂税徭役摊派,一场轰轰烈烈的清洗,自萦州为始发地,进而朝着整个南地蔓延。
若景升帝身体康健,这些掺杂其中谋取私利,不管民生死活的官员,势必要压往京城,经三司会审,按律问罪,甚至株连九族。
但景升帝的身体垮得太快,他的驾崩也来得让所有人措不及防。
紧接着,朝中皇位更迭,权利交接之际,又该是一番风起云涌。
当今太子并不算是能服众,再加上他那一干虎视眈眈的兄弟……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又是一出大戏。
这场戏唱的越是热闹,朝里便也跟着热闹,几股势力之间的角逐,归根结底终归是有利可图。
而混在这其中浑水摸鱼,甚至想借此机会彻底抹除自己在某些事端里痕迹的,也不知几多。
这有些事,拖着拖着,自然而然也就不了了之。
可惜,中央朝廷短时间内没了皇帝,南地却来了个一手圣旨,一手尚方天子剑的诚毅郡王。
圣旨在前,尚方天子剑在后,正可谓是生杀予夺,皆握于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