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则是道:“那倒不至于,他家的脂粉,如今风靡萦州,就连那些个宴请,姐妹间说的也都是红颜每每新推出来的新妆面,追捧都还来不及,哪里至于上赶着得罪人的?”
胡毅成松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这红颜开在咱们萦州,约莫着也就将近四年……这是一早,便在咱们萦州城扎下的钉子啊……”
说着,胡毅成带着那传话的仆从便走:“备车,我得去看看。”
似是赵知府这般动起来的人不是少数,但说能走到秦峥跟前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大多都被拦在了外头。
而此时红颜的后院里,则又迎来了一波人。
为首的也是个太监,比起上一个带着景升帝的圣旨和千余兵马一道过来,最后却只差抱着秦峥的大腿哭的模样要神气的多。
连带着跟秦峥开口时,都带着股子趾高气扬的味道,结果教玄策一脚踹在膝窝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硬生生来了个五体投地,好不狼狈。
司微抿住嘴唇,站在秦峥身后悄无声息地当个挂件,瞧着这一处闹剧——左右今儿个一天,红颜是甭想再开门做生意了。
秦峥微微弯了腰俯视着被一脚踹倒在地的太监,唇边牵起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既然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手谕,那手谕呢?是你自个儿拿出来给我,还是教我唤了人来自个儿搜?”
手谕不比圣旨,没有那么正式,说白了就是更像是条子之类的东西。
玄策轻而易举从这太监的怀里搜出来了一封信,递给了秦峥。
因着司微立在秦峥身后,借着身高优势,将坐在椅子里的秦峥和他手里的手谕尽数收入眼底。
信上写的东西不多,寥寥几句却从头到尾都在说一件事——要秦峥即刻返京。
秦峥瞧着那封信,半晌,嗤笑一声丢开了:“回去?皇爷爷给我安排的人这才刚到南地,再往南的地界,朝廷派官怕是还未到地方,我如今回去了,那南地的烂摊子谁来收拾?”
“还是说,我就这么回去了,然后整日里提心吊胆,等我这位好父王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来个庆后算账?”
被玄策踹倒在地的太监冷笑一声,于是玄策踩在他背上的脚愈发用了几分力气。
司微拽了拽秦峥的衣裳,示意他:“可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写了手谕来,一旦登基,你这般违逆……”
秦峥冷笑:“又不是第一次,他要是有本事,直接派人来,砍了我的头带回去——只要他觉着,他屁股下的皇位能坐得稳,朝里的大臣们他能压得住。”
秦峥这话一出,原该是被玄策踩着,匍匐在秦峥面前的太监脸皮子跟着抽了抽。
司微:……还能说什么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软倒在地,不知是秦峥哪个兄弟派来的人此时已经吓得使不上力气,远没有最初强迫秦峥收拾行礼,即刻启程的架势。
秦峥面露嫌恶:“滚吧,该怎么跟我父王回话,你自个儿看着办,整日里躲在旁人背后耍这些个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是个摆不上台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