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姑瞅着那二位消失在夜色中,正要转身,冷不丁边上冒出一个黑影。
此处人烟稀少,就算越姑是在山里长大,也被吓了一大跳。
好在那人先开了口,“是我。”
越姑壮着胆子凑近了些,才借着模糊的月光,瞧清楚了来人的脸。
此刻范鼎的屋里,毕瑶同管事已经说了半天,越姑则站在门口,替他们守着。
管事忙到这会儿,一脸疲惫,可眼神却出奇地亮。
毕瑶也激动得面颊浮起了红晕。
汾阳王那边终于传来消息。
“上回跟着我去马沟坡的那几位,这会儿都过来了,全扮成了民夫。虽不知王爷作何打算,可瞧着意思,定是要大干一番。只盼着这棋盘山赶紧一锅端掉,不然天天都要多几条冤魂。”
管事发起了感慨。
有些人办的真不是人事,也真不把人当人。
范老爷在时,招用过不少民夫,知道人家是来卖命,一文都不能欠。若有死伤,银子更是另算,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跟着他后头干。
毕瑶托着腮,也是松了口气。
现在就看着,汾阳王什么时候下决心,同他那位兄长拉开战局。
人再不来,她也顶不住了。
“大爷回来了。”
越姑喊了一声,跑到了外头。
范鼎刚进屋,便开始抱怨,“小五是有些傻。容珩说要带你走,你先走便是。老太太这会儿搁上京城只怕急坏了。人家也是好意。”
毕瑶和管事齐齐地转过了头。
“我说得不对?”
范鼎眨眨眼。
毕瑶叹了口气。
范鼎这人,被糊弄两句,还真就没了方寸。
“大哥哥真不知道,我一走,你们就没命了?”
“怎么会,容珩可是庆阳王跟前最得意的,人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和毕瑶对视一眼,管事上前,小声说道:“大爷,咱们可算有救了!”
这几日管事天天出门,主业是替五姑娘跑腿,陪一位风水先生勘察矿地。
那个被齐公公称作“大师”的家伙,据说与五姑娘不约而同,指证银矿位于棋盘山东。
说来管事没什么正事,就跟在大师后头,看他拿上罗盘,神神叨叨地到处闲溜。反正有人好吃好喝地在边上伺候。管事自然也跟着沾了光。
今儿也是巧了,管事溜着溜着,竟瞧见几张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