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萃楼如期开张,火爆程度比在绵州时有增无减。
秦见君并未去门前迎客,反正都是不认识的食客,她索性穿上围裙躲进了后厨。
连房大河都看出来她心情不佳了,有些忧心地问:“你怎么了?是酒楼出了问题?”
秦见君低头切菜,刀刃飞快,头也不抬道:“没事,酒楼好着呢,你专心做菜……”
话音未落,她指尖被锋利的刀刃削下来一块肉,鲜血喷涌。
“哎哟!快拿药来!”房大河急忙喊人,全后厨的厨子都惊住了——秦见君居然切到手了!
她在厨房中向来游刃有余、威望极高,可这么个威望极高的大神却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没事,都专心做菜,别像我似的……”她草草包扎了伤口,继续切菜。厨子们都听出来她情绪不高,便交换了眼神,纷纷沉默着低头做菜。
与裴眠分别半个月后,秦见君有些坐不住了——什么病在府中修养了这么多天还不好?
这日酒楼打烊后,她抚了抚掌心的玉佩,下定决心般将玉佩放入漆黑木盒中,起身要出门。
“姐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袁芽在身后喊她。
秦见君有些不自然地半转过身子,答道:“去还东西……”其实是借着还东西,想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袁芽听了,忙收拾了手头的活儿,跟上去道:“去哪儿?我陪你吧。”
照理说含萃楼开张生意蒸蒸日上,拿到酿酒权后,酒坛也按度数都藏好了,秦见君该高兴才是,可她这段日子总是心不在焉的,袁芽忍不住担心她。
“去……”秦见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去裴府。”
袁芽疑惑:“去裴府做什么?看望裴老爷与裴夫人?”
秦见君摇头道:“去看裴眠,他不是病了吗?”
这下袁芽的表情呆滞住了,她眨了眨眼,语气也有些不确定起来:“裴大人……出海去了,没同姐姐说吗?”
出海了?
秦见君手中的木盒应声落地,两块玉佩相撞发出清脆声音。
袁芽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忙将玉佩捡起来,好在木盒中垫着软布,玉佩都还完好。
“你怎么知道他……出海了?”秦见君看向袁芽。
袁芽脸上有些纠结,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半个月前,哥哥忽然说裴大人要带袁原哥出海,托他去照应卢大人……”
“半个月前……”秦见君垂下眸子——也就是说吵完架就走了……
“姐姐……”袁芽将两块玉佩放在木盒中摆好,递给秦见君。
秦见君扫了一眼玉佩,没说话,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