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的噪音没持续几分钟,谢桥就感到旁边的床垫深深凹了下去。谢桥手脚并用像抱大型毛绒玩具一样,牢牢地缠上了江余切。江余切把脑袋靠在她脑袋上,找了个合适的睡姿,“老婆,你那个室友真的认识体院的吗?”“她哥在体院上学。”“……那明晚我请你几个室友吃一顿饭吧,大家把误会说开。”“嗯……”谢桥用最后残存的一丝清醒回应了江余切,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江余切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蹭了蹭她过于恬静乖巧的脸,也闭上了眼由着睡意上头。第二天。谢桥一回到学校,就把江余切请客的事在宿舍公布了一下。脾气都挺好的欧阳蒹和夏思琴对此没什么意见,既然谢桥叫她们去吃饭,她们去就好了。只有刘念比较难搞。谢桥给她解释了一天,把江余切不是渣男这事强调了无数遍,刘念仍旧态度不明,没松口说原谅江余切,以后和他和谐相处之类的话。谢桥也没想过这么快能让她改变对江余切的印象,只是为了晚上吃饭时两人能少些冲突,她有些强硬地要求刘念道:“你不要给他脸色,不能骂他,也不能威胁要打他。他说什么你不认同,就别吭声,不准拆他台,更不准说他是渣男。”刘念一开始对谢桥的这些要求不想做表态,谢桥很谨慎地非说到她同意了,才敢和江余切商量请客事宜。江余切:你室友们都喜欢吃什么菜,喜欢去校内还是校外吃?谢桥:餐厅二楼那个川菜馆就行,我们寝室聚餐一般都去那里。江余切:我还想买点礼物送她们,她们有想要的东西吗?女生们喜欢的东西无非是能装饰外形的各种化妆品、服饰等。江余切请室友们吃饭,是为了解释清楚一些误会,谢桥不想他好像犯了大错似的殷勤地讨好室友们,所以只建议他买礼物的话买巧克力就好。两人商定好吃饭细节,到了晚上,谢桥宛若东道主一样,领着室友们到了订的包厢。江余切已经根据谢桥提供的情报,为每个人点了各自爱喝的饮料。“对不起。”上菜前,江余切为自己骗了刘念一事向她致以深深的歉意。“听到了。”刘念面无表情回了他,看样子不是很想接受他的道歉。谢桥警告性地盯上了她。江余切知道她在护短,咳嗽了一下暗示她放轻松,不要再穷凶极恶地看别人。谢桥挺给面子地移开了目光,江余切感受着当前沉默的氛围,很想说点什么活络一下气氛。但他本身就是不善交际之人,对谢桥这些室友也不是很熟,想来想去,不知该聊些什么。求救似的在桌布掩饰下捏了捏谢桥的手,谢桥看了看几个闷头玩手机的室友,把江余切买的礼物在这时拿了出来:“他买了一些礼物给你们。”是很大一盒的费列罗,看包装就知道不便宜。室友们每人分到一盒后,果然对江余切有了一种拿人手短的客气劲。夏思琴开始问江余切的专业、班级人数、毕业后就职方向等有的没的话。欧阳蒹在旁边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刷存在感。唯有刘念好像不为糖衣炮弹所动似的,闷着头,时不时喝一口饮料。在大家终于词穷,饭局要冷下去时,及时上来的菜,像救星一样,让两波不熟悉的人因为哪道菜好吃、难吃,以及涨没涨价的问题又维持住了表面交情。就餐完毕,所有人在心里松了口气,捧着肚皮客客气气地从楼上下来,准备在楼梯口客套几句就分道扬镳。“哇,好巧。”一道戏谑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所有人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沈商序就站在前方两三米处看着他们这群人。“难怪我走到这附近时,闻到了一股穷酸味,原来是你在这里。”沈商序说着,走到了江余切跟前。谢桥本来已经不拿上一世的眼光看沈商序了,但他一对江余切说这话,她马上对他反感了起来。谢桥十分生气地怼了回去:“你才穷酸,他一点都不穷酸!”沈商序见她站出来为江余切说话,阴阳怪气道:“是吗?”谢桥怒视着他,想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此时多讨厌他时,沈商序突然把她拿在手里的巧克力抽走了。谢桥反应过来去抢时,沈商序已经居高临下地打开了盒子,不屑地看了一眼:“不穷酸吗?用巧克力收买人心还不穷酸,这也拿得出手?”说完,像扔垃圾一样把盒子随手扔进了楼梯边上的垃圾桶里。金色的巧克力从盒子里掉出来,滚入了垃圾堆的缝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