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的手指在“大床”和“双床”之间犹豫时,不知何时凑过来的江余切冷不丁蹦出两个字:“大床。”谢桥没好气地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花花肠子怎么还那么多。江余切被她瞪地缩回了头:“……我只是给个参考意见。”谢桥低头,下手选了“双床”,江余切眼巴巴瞅见了,急地喊了她声“老婆”。谢桥克制住脾气,吸了口气,像个管不住孩子闹腾的无能母亲一样,纵容了他的喜好,他想要大床就给他换了大床。酒店订好,江余切开着导航找了过去。两人在大堂办完手续,刚好等到外卖员,便带着饭一起进了房间。江余切应该是真的饿坏了,点的几个菜都没完全打开,就着一个菜先吃了起来。谢桥在旁边默默地帮他把饭盒都揭开,再把饮料插上管放他手边。“够不够吃?”谢桥看外卖搭的米饭不太够下饭,操心地问道。“够。”江余切说完,谢桥看他吃得急,手伸出去想摸他的额头。——等等,她摸他额头干什么,现在又不是吃一顿饭吃得满头大汗的天气。谢桥猛然想到这一点,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一僵,又无所适从地收了回来。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点像人老妈子才会对孩子做的惯性举动。谢桥不禁怨上了江余切。都怪他,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跟她玩小孩子撒泼打滚那套,不理他吧,他就跟赖皮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走,还不老实吃饭来抗议。明明先前是那么一个冷静理智,见到谢桥脸上就差写上“我,你高攀不起”几个字的人,现在本性败露,动不动就卖惨来闹她。“老婆,你看什么?”江余切吃饭途中,见谢桥一直盯着他看,忙摸了嘴巴一圈,没发现有米粒,才抬头看向谢桥。谢桥不想告诉他自己在感慨“养儿心得”,站起了身,转移话题道:“我去洗一下,你先吃。”说完就朝房间内的淋浴间走了过去,江余切看着她走进去,转回头刚想继续进餐,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筷子,去把谢桥从里面赶了出来。“老婆,我检查一下。”江余切说要检查淋浴间有没有摄像头,谢桥看他像用显微镜看微生物那样谨慎专注地搜查那不到两平方的地方时,她很有感触地叹了口气。随后,防患于未然似的,谢桥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电量,又看了看江余切的手机电量——都很少。谢桥放了心,不担心再重操旧业了。江余切在淋浴间待了十来分钟,出来后电量已然少得可怜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江余切愁颜不展地看了眼手机,谢桥刚要安慰他,明天早点回学校充电就好。他猛然抬头看向她:“我去车上取一下充电器。”谢桥:“……”是在劫难逃了吗?作者有话要说:……只是清水文~老铁们,收起花花肠子,别想有的没的。☆、将近凌晨一点,谢桥洗完澡,头发都吹干了,江余切还在浴室里没出来。逛了一下午街,又折腾了一晚上,谢桥已经累得不行,很想闭眼睡觉。但她怕她不等江余切先睡了,这人又会委屈,只好迷瞪着两只眼坐在床上等他。意识被睡意俘虏,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时,一个带着水汽的人坐到了谢桥旁边,谢桥迷迷糊糊感觉到床垫沉了一下。她强撑起精神,什么也没说,把手边的吹风机递了过去。那人接了吹风机,谢桥却没听见他吹头发的声音,努力抬了抬眼皮,朝他看了过去。江余切见她瞧过来,两手攀上了她的腰,把自己还湿漉漉的脑袋附到了她耳边:“老婆,你想不想——”“不想!”谢桥只听了他话的前缀,像看见了洪水猛兽一样,瞬间清醒地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为了避免他再不安分地想东想西,谢桥直接发了火:“现在都几点了,明天回学校起码一个半小时,为了不堵车得避开上班高峰期,这就意味着五点就得起来,我们没多少时间睡觉了!”“可是我想——”“你要不想睡觉现在就给我开车回学校!”谢桥脾气发完,江余切低着头一动不动,谢桥决定对他的卖惨视而不见,掀开被子,准备躺下睡觉。闭眼了几秒,在床尾坐着的人一直没动静,谢桥不放心地看了看。江余切正委屈满满地瞪着她。谢桥气得坐起,扔了枕头过去:“你还死在那里干什么!吹了头发,赶紧过来抱我!”话落,谢桥看到江余切不情愿地拿起了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