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回眸,这才瞧见宋筠依旧侧着头,下拉嘴角,微翻白眼,满脸不耐烦。她不由凑过去,在他因转头而伸得长长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轻轻的,柔柔的,却足够撩动他的心。“别乱动啊……夙夜将至,风月无边,可别撩拨我啊。”宋筠假作僵硬地斥责。可他微微发抖的语气却暴露了自己的心境。他心尖又痒又难耐,美人在侧,只能观不能碰,那种感觉啊,生死不如。偏偏方知雨起了逗他的意,抱住他脖子一通啃,啃得那人双眼迷离,浑身难受,哀叹不已。孙家人在宅门外闹得沸沸扬扬,护卫已经拔刀相向,马知县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拎了袍摆匆匆赶来制止。孙全翌被冲昏了头,半点也不想退让。石头实在不想这些人惊扰了世子妃安养,气急败坏地高声喝道:“淮王府所有护卫听令!”“若有人再敢高声呼和,直接推离!若有人敢做出冲撞之举,锁了送往县衙!”“什么东西?”人群后头有人闻之喝骂:“一个没根的玩意,居然也敢跟狗一样叫唤?”石头拳拳相护之心,瞬间遭遇一盆冷水。石头是个孤儿,走投无路被骗,卖进淮王府做了内监。他那时年纪尚小,性子直接又简单,没有半点心机,被世子看中,带在身边委以重用。彼时,淮南地界明处不安,暗处混乱,各州都有“略卖者”,不仅卖良家妇女,还卖漂亮孩童。世子从他口中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将淮王府内外勾结的“略卖者”全数抓捕,还在各州推行严策,历经数载才止住了这等惨剧。他失掉的东西,已经长不回来了,缺了一角的心,也很难再修复完整。平日里,无人会将这道伤疤揭开,可今日,孙家人居然……石头备受打击,胸口重重起伏,呼吸沉沉,半晌讲不出一个字。忽然之间,人群最后头出现一阵乱。“让一让……让一让啊!”三个人从人群里挤过,抬手四处推搡。有人喝骂:“这里这么宽,非要从人堆里走?”“天下也宽着呢,你非得嘴欠?”此话刚落,便有一人挨了两耳光,因力道极大,霎时便眼冒金星,昏昏欲倒。挨打的,就是适才对石头出言不逊之人。打人的,正是千手赌仙。千手赌仙不是个:()远嫁千里冲喜,夫君竟然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