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一边严厉地批评她,一边配合地满足她的各种疯狂要求。他第一次在事后有进入贤者时间的感觉,陆谦虚环着她,“江露,我越来越管不了你了。”虽然浑身酸软,江露却很惬心,“开心的日子做快乐的事嘛!”……陆谦眉飞眼笑,小心地扶她上电梯,“你折腾你老公,小朋友就来折腾你了。”江露睇他一眼,“你知道你现在笑得很欠揍吗?”“你揍,你最大。”陆谦低身抓起她的手,偏脸靠近她。江露笑,轻轻拍一下他的脸。她抬头抿嘴,“阿谦,我还没做好准备。”电梯里的镜子照出他们的身影,她依然纤瘦,眉眼间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稚气。江露轻抚小腹,“我怎么就当妈妈了?”“我也没有准备,”陆谦牵她,“还有十个月,我们一起学习。”“是哦,”江露很快接受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的事实,情绪随之高昂起来,眼神里满是期待,“桌游店老板预言认证的好爸爸,我来看看是不是!”“那你现在认证是什么?”江露挽紧他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现在的话呢,我认证是好老公。”陆谦挑挑眉稍,“一般般吧。”名字带谦,倒和谦虚一点关系都没有,嘴角弯起的弧度过大了。江露伸手搓他脸颊,“不夸了,得了便宜还卖乖。”陆谦更得意:“反正你买。”日子长了,胎儿在她身体里一天天长大。像是还没出世就知道心疼母亲,江露没有和大部分孕妇一样孕吐浮肿,脸色愈发白里透红,发质也变得比以往更好。周围的朋友都感慨她一看便是过得幸福无忧。陆谦一开始对她几乎寸步不离,她一动身做家务就被他抢过去。江露烦不胜烦,把他赶走,“我怀个孕,不是残疾人,总要运动一下呀!阿谦你别碍事行不行?”陆谦便只好由着她去,站在不远处盯着。但孕妇的心情就像深山里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一日傍晚,江露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听到陆谦在阳台喊话:“露露,你今天洗衣服了吗?”江露咬下一口苹果,“是啊。”陆谦走出来,道:“你忘记晾了,我刚才挂起来了。”江露动作一停,“哦。”陆谦又说:“下次等我回来洗,衣服堆在洗衣机里,不及时晾干会有味道。”江露把吃到一半的苹果扔到垃圾桶,扯过毛毯盖住自己的身子,语气不快:“知道了。”陆谦发现她不对劲,快步走过去,温声问道:“怎么了?”他在她身旁坐下,想要掰过她的身子,江露坚持着不让,陆谦不明所以,又问:“今天学生不听话?还是工作室不顺利?”“……”江露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没听清,”陆谦扯下毛毯,“露露你刚才说什么?”江露的小脸露出来,满眼的泪水。陆谦一怔,手忙脚乱地擦她的眼泪,连声问:“怎么了露露?”江露像憋屈已久,指控他:“你刚才凶我!”陆谦觉得冤枉,“我什么时候凶你了?”“你凶了你凶了!”江露不依不饶,“你刚才……刚才说我忘记晾衣服,我就忘记了一次,就不让我洗了。你嫌弃我记性不好,什么都做不好,是不是?”“我没……”陆谦哭笑不得,试图同她讲道理,“我是说,衣服不及时晒会发霉。”江露才不听他解释,干脆放声大哭:“呜呜呜呜呜……你还说,你刚才语气不好!就是嫌弃我了!我就是忘记了又怎么样呢,你看到了晒起来不就好了吗?干嘛特地告诉我!你怎么不夸我还洗了衣服呢?……”陆谦失笑,把她扶起来坐正,软声道:“好好好,都是老公不好,不记得就不记得,露露这么辛苦怀孕还洗衣服,以后都我来做好不好?”他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亲她的手,“不哭了好不好?”“呜呜呜呜呜……哎哟!”肚子里的宝宝猛然踢了她一脚。陆谦摸上她的腹部,“你听听,宝宝都让你别哭了。”江露哭声小了一些,陆谦却忽然笑出声。“你,你笑什么?”陆谦起身,从书柜里把一套达摩不倒翁摆件拿出,放到江露面前立好,手指轻轻一推,颜色不一的达摩就摇摇摆摆地动起来,滑稽又可爱。“这我在日本的建筑师朋友送的,你拿这个出来干嘛?”陆谦还是笑,掏出手机拍一张江露的照片,送到她面前,“你看,你现在像不像红色达摩?”照片里江露眼睛鼻子都通红,横眉竖眼地瞪着他,身着一身红色的珊瑚绒睡衣,肚子凸起挺着――确实神似也形似红色的达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