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浅顾不得追凶手,低头给阮晓霜检查伤势,她手肘和掌心都擦破了皮,其他倒无大碍。
她自己倒更严重一点,因为过于用力去拽阮晓霜,两个膝盖几乎是重重跪倒在水泥地上,此刻血糊糊的一片。
阮晓霜脸色发白,“浅浅,你听出那道声音了吗?”
桑浅浅在脑海里回忆那道粗噶嘶哑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可是想不起来是谁。”
事发突然,桑浅浅并没能看清那人的模样,听声音,对方该是个中年男人。
可阮晓霜向来深居浅出,并不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是谁想要她的命?
桑浅浅思索片刻,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猛地抬头:“晓霜姐,那声音,是不是宋。”
“是,就是他”
阮晓霜嘴唇轻颤,“宋冠华。”
宋冠华,宋域的父亲。
桑浅浅还记得,阮晓霜和宋域刚确定婚事时,宋冠华来过一次画室。
那日,宋冠华唾沫横飞地要宋域跟着阮晓霜回阮家,说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能借用下阮家的人情资源,没准就能一步登天啥的。
当时场面闹得很不好看,宋域为此还推着他离开,宋冠华恼羞成怒,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宋域破口大骂。
他身上浓重的市井印迹,市侩精明的眼神,让桑浅浅至今记忆犹新。
“他怕是因为宋域的事,记恨上晓霜姐了。”
桑浅浅当机立断,拨打电话报警,说了大致情况,这才带着阮晓霜回医院处理伤口。
警方很快赶来,询问完情况,立刻查了路口的监控。
画面里,出手推阮晓霜的,正是宋冠华无疑。
不过一小时后,他便被警方缉拿归案。
得到警方消息,阮晓霜和桑浅浅赶到派出所时,恰和戴着手铐的宋冠华打了个照面。
见到阮晓霜和桑浅浅,他非但毫无愧色,反而破口大骂:“贱人,你害惨了我儿子,害惨了宋家,你怎么不去死!”
警员厉声制止,他仍是骂个不止,言辞恶毒肮脏至极。
警员都忍不了了,“别人真要害惨了你儿子,你可以走法律手段解决。你在红绿灯路口这么推别人,知不知道会出人命?这种行为,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听到要坐牢两个字,宋冠华脸色都变了,那股嚣张气焰顿时不见了。
他哭丧着脸哀求,“我不能坐牢,我儿子重病不起,还在医院住院,我要坐牢了,谁来照顾他。”
警员肃然道:“求警方没用,你得去求那两位姑娘,人家要是愿意和解,没准还能挽回。”
宋冠华看了眼始终没说话的阮晓霜和桑浅浅,磨蹭着走过来。
任谁都没想到,前一刻他还气焰嚣张,后一刻,他竟是“扑通”一声跪下了,然后,开始疯狂扇自己耳光。
“我错了,我错了,阮小姐,对不起,我不该推你,我只是气不过你取消婚礼,还害得阿域背了数千万债务,一时没忍住这才推你的。”
宋冠华“啪啪”打着自己,两边的脸很快红肿起来,“阮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计较了好吗?算我求你了阮小姐”